拾阳县。
“噔噔噔……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伴随着木制的击柝声,一位佝偻着腰的老者出现在街角。
更夫钟伯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木制的柝子,边走边击打,发出“邦邦”的声音。
突然天空电闪雷鸣,看来。暴雨马上就要来临了。
这下天不干,物也不燥了。
“独孤仵作家世贱,不如沿街去讨饭。”
拾阳县仵作独孤羊两眼迷离,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精美的木质盒子,走在空旷的大街上。
两个不愿回家的调皮孩童跟在身后,喊着他们编的童谣,带着浓厚的讽刺意味。
“独孤仵作有娇妻,却为他人做嫁衣。”
“去去去,小心我打你。”独孤羊口气严厉,但声音却很低沉。
“坏小子们!滚!”
更夫钟伯走过来,赶走了这两个没有教养的孩子。
这样的熊孩子,就应该使劲揍,对,使劲揍。
现在不揍,将来也会有人揍。
“独孤仵作,想开点。”钟伯安慰道。
“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新来的县令也姓独孤,跟我同姓,这不今晚邀请我一同饮酒,以后谁再乱叫,我就让县令抓他。”独孤羊转身向着拾阳县公廨走去,那身影很是孤独。
姓独孤,很孤独。
“暴雨将至,早归家舍。”
“噔噔噔………”
拾阳县公廨。
这座承载着无数历史与故事的古老建筑,在夜色中更显庄重与神秘。烛光摇曳,映照出屋内两人复杂的情绪与微妙的氛围。
独孤羊小心翼翼地将木盒轻轻置于桌上,缓缓打开。
刹那间,一股淡淡的桃木香气弥漫开来,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波动。
木盒之内,一尊栩栩如生的人甬静静地躺着,那熟悉的容颜,正是独孤遐叔已故妻子轻红。
独孤遐叔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你没看错,这个独孤遐叔就是唐诡1中被吉祥下药的那个精神恍惚,疯疯癫癫的独孤遐叔。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人家考上了中央选调生,下放拾阳县干一把手。
那精致的面容,温婉的笑容,与记忆中轻红的模样毫无二致,甚至更加生动鲜活。
他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也太像了,你这手艺……”
“上次蒙县令请我喝茶,有幸能够观瞻尊夫人的模样,县令对亡妻真是一往情深啊。这木甬虽无法替代真人,但希望能以此寄托我对尊夫人的一片敬意。”
独孤羊的声音平静而诚恳,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技艺的自信与对逝者的尊重。
独孤遐叔望着眼前的人甬,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抚摸着人甬的脸庞,仿佛能感受到轻红的温柔与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