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遐叔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南州城。
“这手艺,真是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他由衷地赞叹道。
“自县令上任以来,严惩盗墓贼,维护治安,开本县之新风,我独孤羊深感敬佩。”独孤羊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
“盗墓乃是大唐律法之重罪,我身为县令,岂能坐视不管,你的明器店,一直出售防盗墓贼的泥甬,也是值得嘉奖的。”独孤遐叔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独孤羊的认可与鼓励。
“大人过誉了。我那明器店,不过是谋生计之手段罢了。您也知道,仵作这一行当,收入微薄,难以养家糊口。”独孤羊无奈说道。
“兄长,身为仵作,位卑却责任重大,县里每一起命案,怎么能少的了兄长呢?”独孤遐叔的眼中闪烁着真诚与信任。
“县令,你叫我什么?”独孤羊的声音中略带颤抖,似乎多年未曾有人如此尊称过他,这突如其来的敬意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他的眼神中既有惊讶也有感动。
独孤遐叔微微一笑,拱手行礼,态度诚恳而庄重:“你我同宗同源,皆姓独孤,自当以兄弟相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兄长。”
独孤羊闻言,眼眶微红,急忙起身,双手紧紧握住独孤遐叔的手,力道之大,让独孤遐叔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但随即又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看来,我真找对了人!”独孤羊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激动。
“兄长何意?”独孤遐叔有点不知所措。
“如果觉得这木甬做的还可以,请一定要珍惜,一生不弃,最好传于后人!”独孤羊悠悠的说来,眼神中充满了真挚。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此刻的默契与理解。
他们共同举杯,轻轻碰撞在一起,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碰杯,更是两人心灵深处的一次深刻交流与共鸣。
“兄长,请!”独孤遐叔率先说道。
“贤弟,同饮!”独孤羊回应道,他的笑容中多了几分释然与满足。
酒过三巡,屋内安静依旧,而窗外,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那雨敲打着窗棂,也敲打着心弦。
独孤羊缓缓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望向窗外那肆虐的风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是在与这自然之力做着无声的较量。
“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他的话语虽轻,却异常坚定。
独孤遐叔见状,连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兄长,且慢!外面雨大,给伞,给伞!”他边说边四处寻找,终于从门边抓起一把油纸伞,踉跄着向独孤羊走去。
“贤弟,这点雨不算什么。”
独孤遐叔却执意将伞递给他。
“兄长,你可不能淋着,不然嫂夫人会怪罪我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醉意。
独孤羊无奈一笑,接过油纸伞。
“好,明日一早到寒舍,我家春条别的不行,但做的一手好馎饨。”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雨越下越大,独孤遐叔仿佛就与雨有缘。
大唐萧敬腾。
当时在南州,就是个阴雨连绵的梅雨季节。
雨势愈发猛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独孤羊撑开油纸伞,步入那浓厚的深夜之中,他的背影在雨中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