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独孤羊家行窃,想偷什么?”
春山一愣,随即故作镇定,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偷?独孤羊是我姐夫,我脚上的鞋都是他送的,我今天去我姐夫家,就是想拿两件衣服,能叫偷吗?我姐夫已经死了,他的衣服不留给我,留给谁啊?”
独孤遐叔闻言,怒不可遏:“你知道独孤羊已经死了,是不是你害的?”
春山却不以为意,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这个县令,我春山一身正气,半身傲骨,你别以为你高高在上,就能随便诬陷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狂妄,仿佛自己真的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然而,苏无名却只是淡淡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洞察一切的睿智:“哦,原来是误会啊,那你可以走了。”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苏无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春山也是一愣,随即转身欲走,心中暗自得意,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脱身。
“等等,这个是你的吧?”就在这时,苏无名突然叫住了春山,手中拿着一颗骰子,眼神锐利如鹰。
“对,这是我的,不对,这不是我的。”春山急于脱身,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慌乱与矛盾,显然已经掉进了苏无名的陷阱。
苏无名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来啊,搜身!”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名捕快迅速上前,对春山进行了仔细的搜查。很快,在春山的身上又搜出了另一颗骰子,与苏无名手中的那颗一模一样。
“春山,这颗骰子,是在独孤羊被杀现场的明器店被发现的。”苏无名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而严厉,“上大刑。”他的命令简洁而有力,不容置疑。
春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镇定与狂妄,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别上大刑,别上大刑!我招,我全招!”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
好一个一身正气,半身傲骨。
在昏黄的烛光下,春山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甘与无奈。他坐在审讯室内,面对着三位神情各异的人物——苏无名、独孤遐叔,以及一旁默默记录的书吏。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的气息,一场关于真相与谎言的较量即将展开。
“我逢赌必输,上次,我又输得精光。”春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负担,“董好古找到了我,我问他借钱,他告诉我借钱不如自己挣钱。他让我帮他找独孤信多面印,事成之后,答应给我三万钱呐。”
“独孤信多面印?”
春山苦笑一声:“我觉得既然那印那么值钱,孤独羊肯定不会放在家里,不然我姐肯定知道了,她还能过得那么辛苦?如果不在家里,那肯定在明器店。我姐夫整天在明器店捣鼓那些泥人到半夜,我跟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个大机会。”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自己即将揭开一个惊天秘密。
“他说县令请他喝酒,我一听就是吹牛!”
“这个不用记。”独孤遐叔提醒。
“这个必须记!”苏无名提醒。
“接着说。”
春山见状,心中一紧:“那晚,我到了明器店。我姐夫做的那些泥俑都有机关,我不敢碰。我就里屋外屋地找,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我就想索性等他回来再说,跟他直说,有宝贝就拿出来,我替他去找董好古,要个好价钱!可是等了很久,独孤羊也没有回来,我就走了。可能那时骰子不小心就掉在明器店了。”他的叙述中充满了矛盾与漏洞,但他却试图用谎言来掩盖一切。
“我昨天出城会了个朋友,再回来就听说独孤羊死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快放我走吧!”春山继续辩解。
苏无名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春山面前,沉声道:“春山,走你是走不了了。我给你找个地方,你好好想想,有没有漏掉什么。来人,押下去!”
拾阳县珍宝阁。
“拿赝品去斗宝?你是怎么想的?”珍宝阁掌柜董好古看着鼻青脸肿的老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