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九灵分别后,没怎么说话的万俟君酌,问道:“有什么蛊术是只有你知道的吗?”
“你怎么也问这些?”訾尽欢面色略显严峻。
“我也僭越了?”
她不说话,自顾自地往前走,万俟君酌看出她在生气,打圆场:“我就是觉得那些讲蛊毒之术的书我不是也看过嘛,好像也没什么不能学的。”
“有些能学,有些不能学。”
“哦,要是我想问哪些不能学,你是不是会更生气?”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
“人嘛,好奇之心挡不住啊。”
“其实……你已经学了。”
万俟君酌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跟上她,摇着她的胳膊:“你都说了,就干脆都告诉我嘛,求求你了,我什么时候学过?”
“我教你吹的箫,让你莫要使外人知晓,便是蛊术之一,那谱子族中许多人都知道,只当它是寻常谱子,不过极少人能学会,故而无人能研习蛊术。”
“那我会那些曲子,然后呢?怎么使用?不如你教教我?”
“我不会,我也没用过。谱子是族长给的。”
“原来如此。”万俟君酌似乎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外人不可学,狻猊族禁术,你……从一开始就教给我了?阿梨对我真的不是一见钟情吗?”
“你少胡说,那曲子很少有人能学会,那时你数落我琴弹得不好,我本是想向你炫耀,以为你学不会,没曾想你一下子就会了,我也没办法。”
“原来我这么聪明。”
“你本来就资过人。”
“既然我这么聪明,我肯定不相信你是为了赌气炫耀才教我,你一定是因为……”
“不是因为一见钟情!”訾尽欢急忙否认。
“是因为日久生情。”
“我没有生情!”她死活不肯承认,脸气得鼓鼓的,像是一只嘴里塞满糖果的小兔子。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君酌哥哥,很多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族长说圣女动情是大祸,还有那些不可外传的曲调,都说一调起,万物亡,我不知道会不会真如传言般可怕?但我会害怕。”
“万物有情,情起而深,岂是人力可以阻挡?至于那安魂箫声,曲调起,可安魂,魂灭则万物灭。我们活着,不知将来,唯有过好今朝,不留遗憾,对吗?”
“嗯。”
“那……我背你回家。”
“干嘛背我?”
“你今天背了那么多竹子,一定很累吧。”
她确实有些疲累,只是没表现出来,背上酸疼也没和他说过,他竟什么都知道。
“不要,你够辛苦了。”
万俟君酌迈步到她前面,擒住她的手,三下五除二地将人背起,嘴上说着:“能背着我家阿梨,我是半点也不觉得累。”
訾尽欢拿他没办法,只说:“你要是累了就放我下来。”
“不累不累,轻松得很。”
不仅不累,他还背着她一连转了好几圈,一副得到了全世界的模样,志得意满,英姿勃勃。
第二日,两人买了不少东西,前去看望老汉,并为其加固屋顶。
老汉挑三拣四,趁着万俟君酌修葺屋顶的功夫,一直使唤訾尽欢干活,帮他洗衣缝补,生火做饭,她倒是没什么怨言,一一照做。
“小丫头,不觉得老头子我是在无事生非吗?”
她挑水盛满整个水缸,脸颊红扑扑的,笑道:“无事,您一个人生活没那么方便,我们既然来了,便帮您多做些。对了,我还替您上报了官府,日后会有人来帮您挑挑水,砍砍柴,还有修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