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没什意见,他一向以采音的意愿为主,她开心就好,只是多养一个人罢了,以什么名义他倒是不是很在乎,倒不是说他有多冷血,毕竟相处有限,和他也没有其他羁绊。
采音瞧他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拍打他,“既然担了这个名义,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能无所谓哦,起码要做到一个养父该做的。”
“娘子,这个你可要为难我了,我不清楚该怎么做啊,我们一起慢慢学好不好?”
“或者你教我,我保证做一个好学生。”司辰握住采音的指尖摩擦。
采音笑开,这个确实有些为难人,都是新手。
等晚上吃完饭,采音抱着吃饱就困的小家伙,捏着他被养的肉肉的胖手,轻声问,“宝宝,以后我做你的义母好不好呀?”
小家伙睁着咪蒙的大眼睛,没意识到什么意思,采音就解释说,是另外一个母亲。
小家伙一下子就支楞了,甚至身子有些僵硬,采音问怎么了,要是不愿意也是没关系的,小家伙就着急摇头,嘴巴张张合合,最后索性搂着采音的脖子一个劲的点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心头晕。”采音揽着他柔软的身子,轻笑道。
“宝宝,你快些好,好不好,我想听听你的声音。”采音小心的说,和个孩子撒起了娇。
小家伙抿抿唇,重重的点了点头,采音摸摸他的头说真乖。
采明在一旁吱哇乱叫,最后抱起孩子说自己就是舅舅了,惹得孩子抱紧了他的脖子,生怕他给自己甩出去了。
倒是司辰在一旁淡定的看着,无喜无悲,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晚,人声散去,万籁俱寂,只余正屋里偶尔传出的呜咽声。
司辰在家待了两天,这天天蒙蒙亮,他就小心的起身了,今天是蜀州学府三年一次考试的日子。
他拒绝了娘子送他去学府的好意,和章泽物一道早早的赶去,他们到山脚下时,已经没有马车能停的地了,司辰吩咐姜武回去,他们徒步走一段时间才到山脚云梯处。
“今天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蜀州学府的盛名了,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来参加入学考试啊!”章泽物擦擦额头的汗,看着眼前这人挤人的场景很是感叹,同时也有些心慌,这么多学子,他们能脱颖而出,榜上有名吗。
胜算不是很大,但要拼尽全力,敢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司辰看有些学子手不离书,嘴里念念有词。
学府大门还没打开,好多学子席地而坐,有些专注于自己,有些侃侃而谈,盛衣华服着有,粗布淡衫着有,年轻着有,年长者亦有,形形色色,各不相一。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书院大门敞开了,数十名衣衫整洁的斋夫立于门前,恭候前来求学的学子们。
这些个读书人平日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从山脚爬到半山腰,已经废了大半,有许多人都是由小斯书童或随从搀扶着上来的,个个狼狈不堪。
不过到了大门前,一番休整,又都是翩翩有礼。
蜀州学府有规矩,闲杂人等一概不准入内,那些个随从小童把自家人送到门前就离去了。
这入门试一共五日,第一日安顿,若是午时前还没到达者,今年就不准参加考试了。
第二日,正式考试,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结果了。
前二十二名,可入学,其他的归家。
即使蜀州学府收生如此严苛,可每次前来求学的人还是如此之多,但因着蜀州学府在朝中在士林的地位,醉翁之意不在酒者甚多。
司辰等人安静的等待考试,他、章泽物以及另外的六人分到一处,此处供他们这些天休息,其中一个娃娃脸是自来熟,一上来就和众人打招呼,自报家门,“嗨,你们好,我是下边暨安县的柳承安”,说完一脸希冀的看着他人,其他人也不冷场,毕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同窗。
等到晚上他们休息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不过他们门口早早有人守在那,不让大家去瞧热闹,他们心里好奇的紧,一个个竖起耳朵听,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入耳中,但是分辨不出是什么,倒是伴着这吵闹声睡去。
第二天一早,学子们准备好等待考试,司辰听到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抬眼望去,几个一小团围着在说小话,娃娃脸柳承安脱离队伍打算参与进去,事实也确实成功了,他悄悄的转悠一圈又回来了,拉着他们几人,轻声说,“昨天的动静是学院核查出有其他院派的人混入这次考试,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司辰和章泽物对视一眼,之前老师说过,蜀州学府不参与任何党派,只忠君主,其他势力一直想渗透进来,每次都能揪出几个别有心思之人,看来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过这些不是他们要操心的事,马上要进场考试了,几个人互相打气,进入考场。
题目是由总院长出的,司辰拿到试题快速浏览一遍,有些惊讶,这题目对于有些人来说有些偏,甚至于刁钻,因这次试题偏重于农务、商务的拷问。经过一天的考试,有些人走出考场都有些脚步虚浮,有些人脸色难看至极,倒是有些粗布淡衫的人看着神采奕奕。
司辰一出来就碰到柳承安了,这家伙耷拉着脑袋,娃娃脸上的喜庆劲也没了,看到司辰就挨蹭过来,简单的打个招呼,跟着司辰往外走,路上碰到了章泽物,也是一脸的凝重,看来大家心里都没底,毕竟题目是真出乎意料了。
剩下三日就是等候结果了,有些人大概知道考的不好甚至直接走了,留下的人大多数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司辰心里有些底,考是能考上,可能就是名次不那么好看罢了。
可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神奇,踏踏实实做学,老老实实做事,上天总是能给机会的,但前提是你要能抓住,死死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