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何意心中大概有一万匹草泥马在狂奔。
何意嘴角抽搐,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睡了一觉,为什么程时清就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眯了眯眼睛,绝对没看错,那似笑非笑得格外欠打的模样,只有程时清。
对方挑眉看她,调笑意味十足,“别发呆了,起来,解释解释。”
何意心里暗叫解释你个头!没让你解释就是好的了。
但她是个聪明人。
自己已经易容了,现在的面容是个糙汉子,她不信对方认出她,很有可能是诈她。
何意连忙起身,退居窗外,与对方保持距离,警惕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话刚落,整个房间陷入了诡异地寂静,
下一刻,
“噗”
程时清闷声低笑起来。
何意僵硬且尴尬地站在地面。
她,她她她她她她!居然忘记伪声了!
一个糙汉顶着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多么的辣眼睛。
而程时清处变不惊,就地坐在了床上,双脚一搭,交叠在一块,如此放松地就那样地看着何意,眸中的笑意还未散去,微微颔首,“演吧,我看着。”
何意:“”
何意觉得现在不是僵持的好时候,程时清既然能找到她,那就说明她现在的行踪很可能会被别人找到,这就代表,她很不安全!
何意没心思和程时清周旋,转身就向外面跑去,准备骑马继续狂奔。
然而门一开,外面站着的是刘伯,他看着何意的模样,稳重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
“珠儿姑娘,家主寻你许久了。”
“……”
何意知道自己出不去了,背对着程时清咬牙皱着脸,等转回去的时候,脸上已经变了一个模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哽咽道:“爷,我昨天半夜不是故意不认你的,我只是不愿连累你。”
程时清挑眉,朝她招手,“过来。”
何意听话地走过去,来到人前面,程时清就慵懒地倚靠在床檐边,仰着头看着珠儿。
“害怕连累我?”
“嗯,对。”
“说说看。”
何意不假思索,“那个找我治病的姑娘,其实是南姜国的公主,而她的兄长,便是南姜的君主,我虽说会治那个病,但是也没绝对的把握,所以我治不好,他们就要追责我。”
“我提前知道了消息,就连忙逃了出来,但是路上害怕会有暗卫找我,所以我只能易容,也不敢轻易和爷相认……”
说到这里,何意顿了下,迫切道:“所以爷,你让我走吧,这是我一个人惹的麻烦,所以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程时清嘴角还是那么弧度,似笑非笑地,看得何意想打人。
“珠儿还真是有担当啊。知道做错事了要负责,结果一个人承担。”
这话说的有点怪,但何意没多想,就附和道:“自己做错的事,当然要自己承担。”
程时清嘴角咧开的弧度变大,“那你说,骗人算不算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