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放着一个熄了火的药罐,秋水弋闻了一下,这药的味道难闻的要死,他连忙盖上盖子,发出一声闷响。
或许少年是吃了药,才会嗜睡。
他闭着眼睛,那么安静,好像什么声音都吵不醒。
他身上没有喝过药的难闻气味,还是那种清淡的药草味,细闻之下带着淡淡的清苦,苦的又恰到好处,让人闻着既清爽又舒心。
好似这密不透风的林子,被这种清气豁开了个口子,让这烦闷的午后,都不那么粘腻了。
秋水弋使坏的把一个路过的小瓢虫弹到云梁脸上。
小瓢虫笨拙的在云梁脸上翻腾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翻过了身。
小瓢虫爬到他的下巴,一下掉在了衣领上,薄薄的衣领对于小瓢虫是无法翻越的大山,它焦灼的在云梁白嫩的脖子上跑来跑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痒,云梁伸手抓了下脖子,白嫩的皮肤浮出一抹红痕。
可人还是没有醒来。小瓢虫被云梁搅动的翻了身子,正在挣扎着。
秋水弋递出一根手指,帮小瓢虫翻了身,小家伙立刻展开翅膀飞走。
云梁迷迷糊糊,又要伸手抓脖子,秋水弋把他的手按了回去。
再抓下去,这脖子都没法看了。
秋水弋正打算起身离去,突然觉得头顶有些细微的声音。
他不动声色的抬眼,原来是一条蛇。
这条蛇集齐了三种颜色,而颜色艳丽的蛇多半有毒。
云梁的呼吸还是均匀平稳,对头顶的危险浑然不觉。
自己几番杀他,他都没死,就这么无知无觉的在睡梦中被毒蛇咬死,既可惜又无趣。
他不动声色的捡起一块长条扁平的石子,运了力一掷,毒蛇直接被打穿钉在树上。
数尺长的大蛇,身子垂下来,像个吊死鬼,垂在云梁头顶。
云梁醒后被吓了一跳。
他重伤未愈,身体疲累,吃了药就在树下睡着了,起来看到一只被杀死的毒蛇。
他惊得一身冷汗,自己竟然睡得那么死,一点动静都没听到,看来他的药得调整下了。
不能再这般嗜睡,不然他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凶器是一块石头,石头的边缘又圆又钝,却大半都没入树干里。
能把石头这么打进树里,武功必然不低,他知道那个黑无常是肯定能做到的。
不过他恨不得自己死,怎么会花力气救自己呢?
黑无常是索命的。
怎么会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