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救了”。云梁拿起一块布,不停的擦拭着剑身,哪怕他已经擦的很干净了。
“你怎么擦个没完?”
“觉得血染脏了你的剑吗?”
云梁抬头看着秋水弋,他的眼神平静中带着悲伤。“虽然你觉得我不是好人,但这是我十八年来第一次杀人”。
秋水弋眸色亮了一瞬,原来才十八啊!
“人在江湖,杀人不是很正常吗?”
云梁坚定的开口,“我学武不是为了杀人的”。
“那为了什么?”
“济世安民”。
秋水弋好像听到了笑话,“济世安民?你脑子是出生就烧坏了吧?”
“你一个毛头小子,你说济世安民?”
秋水弋觉得很可笑,云梁也没反驳,反而笑了笑,“你就当我是年少无知好了。”
秋水弋根本没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他找到一个紫色衣服的男子,把他翻了个身,从他手心里挖出一截断掉的花。
花朵上只有一片叶子和一片花瓣,损坏的不成样子。
“能看出来是什么吗?”
云梁从秋水弋手里接过花,端详着看了看,“这是一种长在山野之间的玉盖花。”
云梁突然脸色一变,“你们不会就为了抢它吧?”云梁叹了口气,“这玩意有毒,但是毒性不强,不会是你们要找的花。”
云梁遮着脸,看不清情绪,良久他才开口,“不是,你们就不能看清了再抢嘛,这么多人命就这么葬送了。”
秋水弋也一肚子气,他费了这么大劲,还受了伤,结果抢到的就是一朵破花。
其实在争夺过程中,他就已经预感到这花不对了,但是当时他已经无法抽身了,只能硬着头皮杀。
“你以为我想吗?我从头到尾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那你抢什么呢,脑子不好吗?”
明明可以避免的,明明这些人今天是不必死的,但现在一切都毁了。
云梁和秋水弋对着吼,秋水弋一言不合就拔剑。
“你再说一遍”,秋水弋举着剑指着云梁的脖子。
两人之间一时间剑拔弩张,远处却传来了脚步声。
“云梁弟弟。”
“孔大哥?”
孔方平一来就看到秋水弋用剑指着云梁,他笑呵呵的人劝着,“你们俩这是又闹什么呢,剑放下放下。”
“你们俩这动刀动枪的情趣可不好。”
孔方平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袍,云梁一眼就看到了他肩膀上的血迹,“孔大哥你怎么也受伤了?”
“抢花”,孔方平手里也握着半截花。
云梁接过来拿在手里和秋水弋的一比较,是同一种花。
云梁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笑不得,一股苦涩梗在喉咙。
这世上金钱的诱惑可以使人发疯,何况是活命的诱惑呢。
短短一天,因为这么一朵错误的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虽然孔方平那边他没见到是什么场面,但是想也知道是多么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