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昭容
李蓉听到这姓氏,记得是女儿不久前才托她带话叫嫣然打探的,心道怪不得娘子会打探她的根底,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回到范宅,李蓉照旧把丈夫范明辉叫到后院,把酥油泡螺中的蜡丸交给他。范明辉拆着蜡丸,随口问了句“怎么就换了身衣裳”
李蓉叹了口气“可别说了,今儿真是出了这辈子没出过的丑,把我臊死了。”
她这么一说,范明辉自然追问起来。
李蓉把宫中的事情说了,范明辉想起来这长孙昭容的出身,摇头道“多蠢笨的一个人。她如今做尽得罪人之事。日后怕是要为此吃尽苦头。”
“怎么说”
“她是如今的势,全仗着秦、魏国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是辈分高,岁数大,官家敬之重之。只是她不知分寸,连年请求官家施恩给子孙,加官进爵。不久前还豁出去老脸,求得官家允许她儿子能入朝参政。官家现如今是还能忍她,压下了朝里大臣们的弹劾。只是忍耐是有限度的,她不知知足,到官家忍无可忍时,别说长孙昭容一个外孙女了,连大长公主自己都得夹起尾巴做人。”
李蓉听了这些,方知道这些朝里的事,恍然大悟。
“怪不得娘子不怕她。”
范明辉微笑道“这些娘子怕是的比我还清楚。”
宫外,李蓉与范明辉说着长孙珪,宫里,范雪瑶也在想着长孙珪。
她在犹豫,这件事该不该告诉给楚楠知道,叫楚楠给她出头。
告诉楚楠,他自然会追究。可是这种事说大不大,只要宫女咬死了是自己不小心,又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没能及时处理,就扯不上长孙珪。最多将那犯事的宫女处罚一番。而且楚楠知道此事之后,她再整治长孙珪,就太过打眼了。
纵使能得到楚楠的怜惜,长孙珪也会因此更不得楚楠的欢心,她还是嫌不够。
还是不说了。她自己来更解气。
“让徐癸癸找贵儿。”
范雪瑶将李蓉拿给她的油纸包拿给画屏,画屏拆开来一,原来是一包各式炮制好的果仁。闻着非常的香浓。
“这果仁装的有点多,用不上这些。久了会有异味。留一半你们吃吧。剩余的这些每样挑一些,分别包了,交给贵儿,让她给长孙珪点茶时,掺上少许。不要多,像是芝麻、瓜子仁,指尖一小撮的量就好。”
画屏虽不懂这些果仁有什么作用,既然叫她们自己吃,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点头答应了,下去就把那包果仁分做几个小纸包装了。开柜子取了二十五两银子,到司膳房借口要吃银子,找到徐癸癸,把纸包和银子给了她。
“五两是谢徐姐姐你的,徐姐姐别嫌少,往后好处有你的。”
徐癸癸哪里会嫌少,她一个微末女史,一个月银钱也就两贯,这都是她两个多月的月俸了。
“这果仁闻着香喷喷的,我都有些馋了。”徐癸癸试探着道。好端端的,费这么多钱只为了把这果仁给长孙昭容吃,是为什么,难道是有毒
画屏笑道“那就拈几粒尝尝,只不要多吃了,这些是为长孙昭容准备的。你要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一包。”
徐癸癸听了这话,松了口气。要是有毒,那可不是好玩的,一个人正常死还是被毒死,敛尸的再蠢笨,还是能出来的。
等到晚上,当值的宫女回到下所,徐癸癸就端了一碟馃子找贵儿她们说话,闲话了片刻,就叫贵儿陪她去打水洗手。
到了井亭边,这大晚上,没什么人。徐癸癸就把袖中二十两银子拿给贵儿道“这银子是给你的。”
贵儿一,这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喜的眼睛都冒光了,但要是二两她敢接,二十两她却不敢轻易接下来。
“怎么有这么多。”贵儿这几天给徐癸癸说了一些长孙昭容的私闺秘事,徐癸癸不时会给她百十文钱,最多的一次也有成两的银子。眼前这二十两,实在太多太多。多到她不敢轻易接下来。
“有件事要你办,你办了,二十两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