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媚儿推门而入,将刘青云引入房中,闻那含春香味,一时心怡无比,却不免心生怪异,“那采春郎林尘呢?此刻是去哪儿了?”
边是走着,边是喊道:“红衣姐,我们进来喽,女儿家的东西,可要收好了哦。”
意在肚兜、亵衣一类贴身衣物,假意提醒,实则是趁机逗那刘青云。果不其然,刘青云闻言后,立时将头低下,看着脚尖行路。脸上涨红,心中已然浮想联翩了。
为不失了仪态,强压心中悸动,冯红衣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嗔道:“媚儿妹妹,若再乱说,看我今晚打不打你屁股。”又道:“青云公子,你莫理她,她性子跳脱,就爱胡闹。”
刘青云忙道:“青云不敢。”
走了半晌,刘青云突踩到一片水洼,上面有几片茶叶漂浮。便眉头一皱,道:“这儿茶杯掉了。”心中大感奇怪,在他心中,冯红衣举止有度,重诺重信,条理清晰。
怎得茶杯掉地,却无人捡起?他又怎知,便是再有条理之人,在适才的旖旎风光中,也难以自拔,莫说茶杯掉了,便是屋子塌了,怕也无暇顾及。
冯红衣留意到此,面上一羞,想起是自己不小心所为,那时情形,如今回想,当真羞意难平,莫名觉得燥热。
刘媚儿依旧未见林尘人影,又不见他外出,便心道:“奇怪,那林尘去哪儿了?”忽的,她刹那想通,“是了,红衣姐觉得刘青云俊俏,定不愿被他误会,适才定是叫林尘从后门离去了。”
想通所以然后,顿感一片清明,看向刘青云时一阵艳羡,“这刘青云虽是同辈天骄,但单论武力,尚且不及红衣姐,他何德何能,能受此青睐?”
这话却不说出口。
冯红衣未与林尘双修前,天赋本便不差,要高出同辈天骄不少。但少有露面,更不曾实战过,故名声不显。
但刘媚儿却是知道,除她以外,同辈中便再无人知晓。两人穿过屏风,见到梳妆台前的冯红衣。
刘青云躬身一拜,笑道:“红衣妹妹,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一别后,我心觉愧疚,特意买了一根发簪送予妹妹,还望莫怪今日叨扰。”
冯红衣接过发簪,盈盈一笑,道:“媚儿妹妹,你前些时日,不是恼姐姐借了你发簪吗?今日青云公子这枚,姐姐便送你了。”
冯红衣朝刘青云笑道:“多谢公子美意。”刘青云面皮一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颇受挫败。冯红衣做事温润得体,今日之举,实不合她以往风格。
只是刘青云莽撞行事,让林郎先行下去一步,叫她好是厌烦,便想如此表态,好叫刘青云日后,莫要再来烦自己了。
刘青云见一计不成,心念一动:“红衣妹妹曾夸赞我俊俏,我今日特意打扮一番,也好叫红衣妹妹评价一二。”便转动一圈,衣袂飘飘,一身华贵锦服,卖相倒真切不差,他说道:“红衣妹妹,我今日这身衣物如何?”
说是衣物,意是指人。冯红衣淡雅一笑,心道:“不及林郎万一”,说道:“衣服得体,颇合适青云公子。”
刘青云眼神一黯,未得想要答复,一时心情灰暗,但转念一想,冯红衣乃是女子,女子素来便要矜持,哪有当面夸赞的理?便是真觉得称心,定也说不出口来。如此一想,他心情开朗不少,邀请道:“红衣妹妹,你待会也要赴宴,不如我二人结伴下去?”
冯红衣道:“不了,刘公子,红衣尚有一二妆画没做好,还需些时间呢,刘公子你先行下去,红衣待会再去招待你们,也好见见你等风采。”
刘青云欲言又止,却再不好拒绝,被刘媚儿送了下去。刘媚儿将适才一慕,全看在眼里,心道:“奇怪,红衣姐似并非青睐刘青云,反倒是觉得厌烦?”刘青云则是宛若梦中,患得患失。
林尘下了楼,来到一楼处,正欲离去,却见周一流迎面走来,两人打了个正面。
周一流喜道:“林尘!你也是参加小宴不成?”林尘疑惑,“小宴?”周一流将小宴之事,一一告知,林尘这才弄清楚,这场小宴的由来。
周一流道:“走走,你我结伴,这青宁郡我人生地不熟,就与你还行,我俩坐一起,也算有个伴。”
周一流对林尘实是有敬佩之心的,师尊云清岚也曾在他面前赞扬过林尘。初见时的不快,也早在接连几次的相遇中,被磨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