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灵,拜托你发疯别带上整个苏家,皇上圣体康健,你居然敢诅咒他命不久矣,我看你真是疯了。”
苏温世打发屋内的众人下去,清儿这个逼苏婉灵发疯的理由实在有些骇人,若这些话被别人听到,苏家怕是难逃一死。
见目的已经达到,苏婉清也没阻止二哥的行为,转而向府医说道,“我感觉你刚才的诊治不对,堂姐如此疯言疯语哪是已经恢复的状态,不知府医可还有其它办法医治?”
在苏温世骂完她之后,苏婉灵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冲动之下都说了些什么,可她哪是那么容易认错的人,仍是嘴犟道,“我说错什么了,大伯想送你入宫不正是这个想法吗?若你真的争气怀上了龙嗣,苏家便可恢复往日的荣耀。如果我是你,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入宫侍奉皇上!”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苏温世恨不得一棍子敲晕了她,眼神示意府医快快按商量好的说辞说。
“回二公子和小姐,依老奴看,堂小姐身体确实无恙,可能是昨夜受到的惊吓过大,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堂小姐现在的情况,老奴建议她移居清静住处静养,老奴再为她配上几副安神的方子用心调理一下,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府医十分配合,想着终于完成了二少爷交代的事情,心中顿感轻松无比,说完就准备下去开方子。
苏婉灵再傻,此时也看出了苏婉清是故意激怒自己,她本是要利用被贼人吓坏的借口住进苏府,如今却成了她戏耍自己的理由,想到她要将自己关起来,苏婉灵莫名感到恐慌,惊慌失措的拽住正欲离开的府医,“你刚刚为我把了脉,我有没有疯你最清楚,我告诉你,若你敢关我,我定要我父亲打断你的狗腿!”
府医拽出衣袖,不卑不亢道,“堂小姐,您不妨转身看看铜镜中的自己,此时您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若您不是发疯,难道平日这便是您的真实样子?”
苏温世心中默默为府医鼓掌,这些话他可没有提前交代给他,能将苏婉灵气的脸色青白交加,看样子这府医也不是个吃亏的主,这是在报刚才苏婉灵砸向他矮凳的仇呢。
苏婉清轻松闪开苏婉灵抓向自己的双手,无视她恨不得吞了自己的眼神说道,“看来堂姐此时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认得了,真是疯的不轻。二哥,你派人去跟二婶说一声,既然堂姐现在最害怕的便是二叔家,那便让她留在苏府医治吧。”
“堂姐的疯病就有劳府医了,稍后我会加强缘梦居的守卫,在堂姐病好之前,除了您,任何人都不准接近缘梦居。”
府医俯身回道,“是,老奴定会好好为堂小姐调理,还请二公子和小姐放心。”
“苏婉清你敢关我!”
苏温世拉着苏婉清闪出屋内,招手便让刚才出来的仆人按住她,看到府医一瘸一拐的也出了屋子,便让人绑了苏婉灵,随后吩咐道,“将门窗给钉死了,除了府医和每日来送饭的人,任何人不准靠近缘梦居!”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父亲现在可是翰林学士!你们敢囚禁我,父亲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着屋内苏婉灵的咒骂,苏婉清上前一步,趴在门缝处回她,“堂姐,你刚才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不用我转述,定会有人一字一句的全部转达给二叔。到时候你是不是真的疯了,我想二叔心中自有定夺,若他觉得你这种情况不是疯了,我便派人送堂姐回家!”
既然你想住进苏府,我便成全你。只是以什么方式住进来,那便不是你说的算了!
二人交代完接下来的事,便一起回了揽月居。
路上苏温世心有余悸,想到方才苏婉灵说的话,还是觉得清儿用这个借口逼她发疯有些不妥,但见她此时好像没事人一样,犹豫半天还是问出心中疑虑,“清儿,刚才苏婉灵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传了出去,你可有应对的法子?”
“二哥多虑了,这些掉脑袋的话那些下人不敢乱传,就算传了出去,堂姐可是在府医确认发疯的状态下说出的,如果有人拿一个疯子的话来刁难苏家,说出去怕是也不体面吧。”
苏婉清没跟他说前些日子拿翠竹敲打府中下人的事情,他定然也不知道现在府中的下人轻易不敢再做出背主弃义的事情。
二人刚进揽月居,便见祖母身边的刘妈妈在院中。
“二少爷,老太太吩咐奴婢来喊您和小姐过去。”刘妈妈等了许久,见到二人便迎了上去。
苏婉清看了一眼还在她房门口跪着的玉竹,“二哥你先过去吧,我回屋换身衣裳再去。”
苏温世也看到了一脸憔悴的玉竹,看来他在考试期间,府中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
“好。”
见二哥随着刘妈妈出了院子,苏婉清这才缓步走进屋内。
玉竹低垂的眼帘微动,她想说些什么,张了半天的嘴还是未说一言。
“进来。”
见玉竹踉跄起身进了屋,苏婉清走到屏风后准备换身衣裳。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为我更衣。”
玉竹双眼一亮,忙转身关了房门走到屏风后。
“你不想出城嫁人?”
苏婉清对着铜镜补妆,看着镜中朝气蓬勃的面容还有些不适应,她虽重生已经四个月,但她上一世沉重暮迟的心态还一直没有转变过来,总觉得自己这张稚气未脱的面容有些陌生。
玉竹拿着梳篦的手一僵,很快便恢复正常,继续梳着手中如墨的长发,“老爷为奴婢指的人家很好,昨日还派人送来了聘礼,奴婢这样的身份能得婆家这般重视,想来也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以前奴婢幻想过自己以后的夫君会是什么样的,只是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嫁给百夫长为正室,奴婢很感激小姐和老爷,怎会不愿出嫁。”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日日跪在院中,我可从未罚过你。”
丢下手中的口脂,苏婉清起身准备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