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婉清的神色也不太对,刚止住的泪珠再次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坠,“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受伤总比被掳去好,最起码以后不会被京中那些妇人背后议论。”
玉竹见苏婉清冲她摇头,压下想继续反驳她的话,低着头站在一旁。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让苏婉灵有些不知所措,暗骂自己刚才大意。
“堂姐别在意,玉竹从小跟着我,让我宠的有些胆大。”
她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只是对着玉竹说道,“给堂姐道歉。”
玉竹小嘴一瘪,明显不服,在苏婉清瞪了她一眼后,才不情愿的上前向苏婉灵行礼道歉,“是奴婢多嘴,希望婉灵小姐不要与奴婢一般见识。”
苏婉灵自然没法放下身份与她一个奴婢计较,只能摆手让她起来,“清儿不要误会我才好。”
“怎么会,堂姐多虑了。”
明显感觉到苏婉清对自己不如以往热情,苏婉灵也不好再留下来,叮嘱她好好休养便起身告辞。
“小姐您就是心善,这婉灵小姐哪次来,都要顺走您许多东西。如今您受伤了,她不仅空着手来看您,居然还说这些话,奴婢看她就是嫉妒小姐您,巴不得您真出事了,她便是苏家的唯一的女儿了。”
玉竹将苏婉灵用过的茶盏重重收进托盘,嘴边还嘟囔着,“真是糟践了大公子托人从南疆送回来的茶具。”
苏婉清看着她幼稚的行为发笑,“原来我的玉竹这么聪明啊。”
“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冒失了,她到底是主子,真的想难为你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是。”
苏婉灵今日前来,倒是让苏婉清想起,上一世二叔在年后升了职,之后便留在了上京。
虽说苏婉灵心思不纯,但好在她这个二叔还是念着祖母从小将他带大的情分,一直对父亲和他们兄妹三人都不错。
想到这里,苏婉清让玉竹推她来到苏之灏的院子。
在苏之灏的书房门前,贵叔拦住了她,“小姐,老爷在和大公子商议事情,说了不让任何人打扰,要不你去偏厅等一会,等老爷忙完,老奴便去通报。”
苏婉清想起早上父亲有些沮丧的神情,猜测他应该是在和大哥说这件事情,于是对贵叔说道,“好,那我便等着。”
书房内。
苏温玉看了父亲划掉的人员名单,也是一脸担忧,“父亲是说,这些划掉的名字,都是不愿见您的人?”
“嗯,若不是清儿说以往的关系要都动起来,我竟不知道,你祖父当初那些下属,几乎都不愿再和苏家扯上关系。”苏之灏失望道。
一早上他拜访了十几家,愿意见他的也就三家,其中两家听他提前以往的事情,也是胡乱搪塞过去。
现在苏家还没出事,这些人便唯恐避之不及,不敢想象,若苏家真的到了家破人亡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何凄惨的样子。
“我苏家三代从军,百余年来为了大雍的安定,几乎葬送了所有优秀儿郎。谁能想到,不过二十年,整个大雍便无一人再记得苏家的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