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听到贺知章说吐蕃攻陷了瓜州,并俘获了瓜州刺史田元献,和河西陇佑节度使的父亲王寿,感到十分惊讶。
李亨叹息道:“唉,没想到吐蕃这么强悍啊。”
贺知章说:“吐蕃赞普尺带珠丹也是一位有作为的君主,近些年他将吐蕃带入了相对稳定强大的时期。还有突厥毗伽可汗在他兄弟和岳父的辅佐下,休养生息,实力也不容小觑啊。吐蕃和突厥的辉煌再现,正好与大唐的开元盛世相吻合,尤其是吐蕃和大唐,同时迈进了史上的富强时期,冲突与对抗在所难免啊。”
李亨猛然将右手放入左手:“唉,我真为王君毚捏一把汗啊,瓜州沦陷,他的父亲和瓜州刺史都被抓了,他可有何妙计啊?”
贺知章说:“吐蕃大将悉诺逻恭禄,和独龙蛮布支,来势汹汹啊,他们这次突然袭击了位于安西和河西之间的瓜州,王君毚在瓜州以东14oo里外的凉州,吐蕃攻陷瓜州后又往东攻打玉门的军队。目前河西的军队都是在各自为战,独龙莽布支别攻常乐县,县令贾师顺率兵坚守,瓜州陷落后玉门和常乐两地防守压力更大了。”
李亨有些焦急地问:“我父皇在朝堂上做了怎样的安排啊?”
贺知章不紧不慢地说:“王君毚在凉州城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暂时没有很好的应对之策。皇上已经派曾经随同郭虔瓘,郭知运镇守北庭,屡次击败突厥进攻累功转左金吾员外将军,建康军使的张守圭,帅兵赴河西协助王君毚应对战场局势。”
李亨皱着的帅眉舒展了一些:“本王年幼时,曾遥领安西大都护,对安西和北庭的众将领有所了解,张守圭一直是常胜将军啊,有他赴河西协助王君毚应对敌情,我就安心了。”
贺知章说:“忠王殿下说得是实情,张守圭确实是一位常胜将军。这些边疆战事,殿下知道一些即可,以大唐的强盛,这样的战事也仅限于在边疆生,殿下不要过于担心啊。本学士还是陪殿下到二楼的书房,读一些古代典籍吧。”
李亨伸出右手随着身体右转指向堂屋:“学生恭请老师贺学士进入二楼书房品茗,并赐教。”
贺知章跟在李亨之后,走过我们五护卫中间,进入了堂屋。
我想李亨虽然平时不愿参与争权夺利的事,但是对于一些朝中大事,和边疆战事还是比较关注的,或许他这是为了在复杂多变的皇宫中找准自己的位置。
贺知章这次来为李亨侍读一共用了一个时辰多一点。贺知章走后没多久,御膳房的宫女太监们,就相继送来了李亨的饭菜和我们仆人们吃的饭菜。
吃过午饭后,我和四护卫在堂屋门口站岗,李亨走出了堂屋门口,小娅也跟着走了出来。他们两人站在我们五护卫中间的路上了。
小娅说:“殿下,我陪你到西面小花园散散步吧。”
李亨说:“不必了,你到你的寝室歇息一会儿,然后打扫一下书房吧,东面书架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了。”
小娅浓妆艳抹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低头说:“奴婢——遵命。”
小娅并没有回她在东厢房二楼的寝室,而是返回了堂屋里,估计是去二楼书房打扫卫生了。
小娅离开后,李亨望着我说:“文游唐,你陪本王到西面的小花园散散步吧。”
我躬身行礼:“在下遵命。”
我跟在李亨身后朝西面的小花园走去,我离开的瞬间,对面站着的宋老实向我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我知道他很想陪殿下在西面的小花园散步,还很想为殿下搓澡。
院子已经被李辅国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地上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我说:“深秋就应该留几片黄叶在地上,李辅国把落叶扫得如此干净,让殿下您体会到的秋意打了折扣了。”
李亨说:“辅国是一个粗人,他可没有你那么浪漫,有诗情画意。他同时又是一个干活仔细的人,黄叶在你眼中是秋意的符号,而在他的眼里只是一片垃圾。”
我说:“殿下此话说得很形象啊,说出了普通人与文化人的区别。”
我陪李亨走过一排已花凋叶落的花木,来到了小花园中间的小亭子里。
九月的午间气温不算太冷,李亨着一袭棕色棉衣袍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并不会感到凉意。
我一身盔甲头戴头盔,坐在了李亨对面的石凳上。
李亨说:“我现在有两件事很犯愁,一是我母亲的病没有明显好转。二是大唐河西瓜州,玉门等地正经受着吐蕃的侵扰。”
我说:“殿下,你母亲的病或许会慢慢变好的,你不要过分忧虑了。至于河西地区瓜州等地,受到吐蕃的侵扰,自有将军们前去杀敌安抚国土,你更不需要这么担心啊。再说了朝廷里有张说这样有能力的大臣,协助皇上运筹帷幄,可确保边疆局势很快稳定的。”
李亨俊美的脸面向我,今天他的型有所改变,头顶的束冠和前额的际线没有变化,只是两鬓垂下来了两捋长的黑,与脑后一大捋披肩的组合,显得他更俊美飘逸了。
李亨望着我说:“就在前段时间我父皇令张说退休了,他的政敌崔隐甫也被免职了,我父皇令崔隐甫回家照顾母亲了。他的死对头宇文融也调离京都,被贬为魏州刺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