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今儿天不错,把苞米弄房顶上晒晒,干了,下午去粉粮点(玉米推屯子粉碎点磨成玉米面)粉粮。”
“也是,咱家儿子多久没吃上家里的苞米面饼子了,还有大骨头炖酸菜。”
“拉倒吧!好事儿净想着你儿子,咱们都多长时间没和他打照面了,孙子也不带回来让咱俩稀罕稀罕(亲近的意思。)”
“媳妇儿不是老出车嘛,到远场(挺远的地方。)一呆好几天,他一人忙不过来。”
“再说了,你个死老东西,儿子结婚、娶媳妇、养孩子你根本就没有操太多的心儿,像个甩手掌柜子似的,挑眼儿倒挺再行(hang)。”
“也是,不说了。不过老婆子,这两天我右眼皮儿老跳,不是怕出什么事儿吧?”
“滚一边去。锃光瓦亮大房子你住着,房前屋后光景你瞅着,孩子也不麻烦你,你看看,谁家的老人有你享福,书记受的累都比你多。”
“真该把你的臭嘴巴用胶水粘上,不让你出声。妈呀,我得赶紧去园边揪个黄瓜吃败败火,叫你气死了。”
青山绿水环绕着小园,绿油油的田野上一片生机勃勃……
“栓他爹在家吗?出来一下。”
我把媳妇儿的状况告诉了书记叔,让他和我的父母通一下气。
我有时和父母说不到一块儿。
“哥,你怎么来了?进屋说。”
我的老爷子趿拉着板鞋,胡乱披着一件衣服出来迎接。
“不了,就在园子里说吧!事儿挺急。”
书记叔不紧不慢、一五一十把我媳妇儿发生的事儿传达给我父母,眼下的轻闲日子该结束了。
中心意思就是帮我减轻一下负担,照顾一段时间孩子,我得去医院陪护。
我的爹妈遇到事儿不经事,也不爱操心,书记叔也深知这一点。
“虽说你的亲家他们也过来,毕竟道远,一时半会儿帮不上忙。”
“听你的,哥。我俩现在就收拾东西去。栓儿一人可毁了。”
老俩口在屋里头不停地搓手转圈,手忙脚乱的。
“整点园子里的菜。”
我妈叮嘱着。
“带点钱。不能心疼。这些年栓子也没少孝敬你俩。栓子这一段时间花钱花的挺狠,人一病,半辈子积蓄就空了。”
书记叔说的很直白。
“那就赶紧去银行取点吧,哥,家里的鸡鸭猪狗什么的你帮照看一点,哥。这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