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打着车,我和爸妈再说两句话。”
“哎哎,好。”
见陈冬泉出了院,小丽赶忙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对油良媒说道,
“等连凯下午放了学,您一定要去跟他说一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天天陪在他身边……可是我……我……妈!您可一定要和他好好说说呀,妈。”
“放心吧,放心吧,妈知道,妈知道。”
小丽又看了看依旧靠在那里熟睡着的牛玉成,
“我爸要是有什么情况您就赶快给我打电话,下周末不忙的话我还回来。”
陈冬泉摩托车的轰鸣声一次次的回荡在街上,一次又一次的催促着小丽赶快出来,虽然我们都是拥有独立人格且能够自主思考的人,可我们又并不是总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活着。
……
所以牛连凯中午并没有吃饭,尽管牛怀金说尽了好话。可如果你问他到底怎么样才肯吃饭,他也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这个问题本来就是多方面的,在学校受的委屈、玉蓉调侃他的话,这都是一方面原因吧,但最主要的还是小丽没有来叫他吃饭,可这又是他所不愿意启齿的。当然牛连凯这样的任性也并不是第一次了,有一回玉蓉被气得急了,脱口而出了一句,
“别管他,等他饿了就会吃了。”
这样说可能对别的孩子确实是有效的,可对象是牛连凯的话同样只能适得其反,因为他真的扛了三天多没有吃一点东西。
下午去学校后牛玉玲便要求李全海先给牛连凯道歉,并要在全校的师生面前进行公开检讨,以达到让他刻骨铭心的效果,在这方面牛玉玲倒是颇有几分法家的气势,主张严峻刑法以达到使人不敢再犯的目的。可刘老师那强烈的儒家感觉又十分的讲究“恕”道,等到李全海给牛连凯道歉后刘老师又简单的批评教育了一下便让李全海“全身而退”了。
与人为善,宽容大方其实并没有错,可是树木方幼却旁生枝节,如果不能及时斧正的话便只会越长越歪,而斧正的最好方法便是砍去那旁生的枝节,以求短痛。后来的事实证明,对有些人来说“法家”才是最适用的。
而张勇慧被连凯那一番呵斥后竟突然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她甚至因为意识到了之前所作所为的不合适与不合理而向牛连凯主动道歉并主动示好,甚至是在后来安排值日的过程中还会主动询问牛连凯的意见。而牛连凯虽然没有牛玉玲加封的“官位”,可却已经有了一点领导者所应用的感觉了,即宽容、坚毅、公平且能够深思熟虑。
……
其实牛连凯是不想直接去姥姥家找妈妈的,毕竟这样显得自己的立场太不坚定了,可这都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正在牛连凯惆怅之际,那期盼已久的开门声终于传来了。
“姥姥!姥姥!”
牛连凯见到油良媒欢呼着跑了出来。
可这短暂的兴奋又马上被油良媒的两句话彻底冲散了。
“你妈有事先走了,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