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帆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家宽敞的院子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他那俊朗的面庞上,手中把玩着一串白玉手串。
目光落在那些刚刚由当铺送过来的一堆老物件上,嘴角微微上扬,楚云帆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转头看向身旁的楚川问道:“川叔,你觉得沈家人最终会不会找上门来呢?”
楚川稍作思考后回答道:“依我看,大约是不会的。”
说着,他不禁回想起沈太秦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接着说道:“首先且不提沈家的家境算不上殷实,单就沈太秦那人而言,他一向自视甚高,不太可能做出以权压人这种事情。
而且能在京城开当铺的,谁还没个背景,既然敢收就不是怕事的人。”
“哼!他能有什么权势。”楚云帆握着手串的手一紧,轻蔑地笑了一声后,道,“这些年来,除了给太子授课之外,基本上再无其他正经官职。
而且,他也没有其他学生。要说这人嘛,确实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但为人处世方面可就差强人意了。”
楚川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天下读书人的那份清高劲儿,沈太秦的确是占了十分,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人家好歹也是,当年科举考试中的榜眼出身呐。”
实际上,楚川心里跟明镜似的,之所以他与楚家的这桩联姻能够如此顺利,未受到过多阻碍,一方面固然是由于沈太秦本身没什么强大的背景势力;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家少爷一直以来所采取的“韬光养晦”策略。
是的,最近楚云帆性格上的变化,让楚川认为自己少爷这些其实是“忍辱负重”,根本不是所谓的懦弱。
现在大概是有了计划,不打算装了,摊牌了!
可事实上就是,楚云帆的两个人格融合了,本是极致的“善良”,如今却添了“棱角”。
最关键的是,这个一直被刻意隐藏的副人格极度讨厌沈悦盈。
因此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教训”对方。
楚云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然后随意地说道:“去太医院把他们最近做一罐白玉祛疤膏拿回来。”
白玉祛疤膏属于太医院里效果非常好的药,但是这药的材料比较稀少了,而且炮制过程非常复杂,所以做一罐这样的膏体,往往需要两个月左右。
楚川只当自己少爷比较爱惜容貌才会去要这药膏,可是等药拿回来以后,却听到对方说:“我记得严侍卫的小女儿最近好像摔伤了额头,这小姑娘家家破了相可不好,拿去给她吧!”
不是很懂楚云帆的用意,不过没过几天他就知道了。
因为
“楚管家,我听说太医院最近新制的白玉祛疤膏被你们拿回来了,不知道可否匀一些给我。”这会儿求人的沈悦盈倒是懂得说话要客气了。
楚川想起前些日子少爷做的事情,在看看沈悦盈一直戴着的面纱大致就明白了楚云帆的用意了。
“沈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这药已经用完了。”楚川直接拒绝道,“其实以沈太秦的本事,也是能弄到药膏的,所以制作起来会有些困难,但是再等一个多月也就有了。”
“楚管家,你这是什么话。”刚刚说了几句软话,沈悦盈就装不下去,“我这脸上的伤如何等得,错过了最佳恢复期是要留疤的。”
“留疤怎么了,不就是破相吗?”楚云帆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是他盘了好几天的白玉手串,“沈小姐只看中才华的人,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
对了,如果我是沈小姐,这会儿应该快回去筹钱,毕竟那些东西的窟窿可不是那么好补的!”
“楚云帆,你竟敢和我这么说话?”曾经被她无视的人如今居然会看不起自己,光这一点沈悦盈就接受不了,“你以后和我解除婚约了,我不会再因为你的权势嫁给你。”
楚云帆用小指抠了抠耳朵,然后又弹了弹并不存在的耳垢:“沈小姐,既然我们都没有关系了,你上我家来做什么?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是觉得我楚国公府好说话吗?”
“要不是你一个大男人拿走了白玉祛疤膏,我怎么会来找你?”沈悦盈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是为了见我,故意这么做的,我已经来求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楚云帆一边说一边坐在上位,眼神变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