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沈夫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沈悦盈在那儿喋喋不休地诉苦。
有些时候,其实她想打个哈欠的,但又不想让沈悦盈发现自己的态度过于敷衍。
毕竟目前这个“女儿”还有用。
就在这个时候,她瞥见了沈悦盈面纱下方那张脸庞。
只见沈夫人的眉头微微一蹙,紧接着与站在自己身旁的管事娘子对视了一眼。
毕竟她们是相处多年的主仆,仅仅只需这一个眼神交汇,彼此便能洞悉对方心中所想——这毁容可真是大大影响了卖相啊!如此一来,只怕这“价格”不得不往下降一降了!真是倒霉透顶!
而沈悦盈眼见着沈夫人始终一言不发,只顾着手中握着茶杯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心里头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之情:“娘,您倒是给女儿出出主意呀,我如今究竟应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儿,沈夫人一个不留神儿,竟将心底的实话说了出来:“那就赶紧找个人家嫁出去算了呗!”
然而,话既已出口,她倒也并未显得太过着急忙慌。
只见沈夫人缓了口气,继续说道:“盈盈,你与那楚国公的亲事已定了好些年了,如今你的年岁也逐渐增长,要知道这京城里最缺的便是,那些正值适婚年龄的世家女子。
娘亲之所以想要你早些出嫁,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一片良苦用心呐。你说你总不至于随随便便找个岁数大些的男人,跑去给他当继室填房吧!
就那样的深宅大院,若是没有几分能耐,恐怕连门槛都迈不进去!”
虽说沈夫人这番话语说得颇为直白,但仔细想想,确实也不无道理。
沈悦盈听了母亲的话,心中一阵酸楚。
她明白母亲的担忧,但她不想就这样随意嫁人,而且她也已经有心上人了。
她的心上人是才华横溢的大才子,他一定会高中状元,然后风风光光地来迎娶自己。
看着沈悦盈一脸向往的表情,再结合从对方大丫鬟那里得来的消息,沈夫人的心头瞬间就升起了厌恶之情,好好的国公夫人不做。
竟然想嫁给进京赶考的书生。
楚家那位一出生就不知领先这些人多少辈子。
那些人三代人都不见得能走完的路,楚云帆一出生便已站在了终点,真是没眼光的东西。
“主子!”管事娘子提醒了一句,毕竟此刻沈夫人的怨念已经快“实体化”了。
只是沈悦盈还沉浸在思念心上人的思绪里,才没有发现而已。
“盈盈,我累了,你先下去吧!”沈夫人不想再和对方待在一个屋檐下,否则她怕自己会失态,便下了逐客令。
谁知沈悦盈却没有起身,而是有些忸怩地说道:“娘,我知道你与宫中贵人交好,不知可否给我求些白玉祛疤膏。”
话都快说完了,沈悦盈才说出了自己今天来见沈夫人的目的。
“这种药膏都是定量的,太医院那边如果没有的话,就只有等。”沈夫人自然明白沈悦盈为什么想要那种药膏,偏她就不想成全对方,想要磋磨一下沈悦盈的锐气。
沈悦盈听了这话,身形难免有些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有些难堪地说道:“太医院本来是有的,只是楚云帆比我快了一步先拿走了。
我刚刚就是去楚家,想让他把药膏拿出来,可是他就是不同意!我不想再去受他的冷言冷语了,娘,你就帮帮我吧!”
原来如此!
沈夫人听了这话多少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楚云帆这人还能拒绝沈悦盈,难道是欲擒故纵?
“你再去求两次看看呢!”沈夫人提议道,“说不定他就是想抻抻你,等你三顾茅庐之后,他就给你了。”
“我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沈悦盈傲气地轻哼,“可偏就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沈夫人点了点头:“行啊!那就继续丑着吧!我也没有其他法子。”
说完便让管事娘子送客了,她要回里间好好躺一躺,好像一连吃几个猪蹄是会撑到的,让她且缓缓。
沈悦盈眼看母亲“不帮”自己,除了依旧用跺脚表示怒气外,其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不过经过此事,她倒是把替玉巧求情的事情忘了,而是直接气呼呼地回了自己院子。
而被她认为是欲擒故纵的楚云帆此刻正在酒楼里,听着一位学子的“高谈阔论”。
其实与其说是讨论学问,倒不如说是那个叫“胥文旸”在单方面卖弄学问。
他出了个对子让其他学子对。
上联: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