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江岑神色略显挣扎。
一直紧紧握住鱼肠剑,使用仙力调用锁剑阵,让他苍老了许多。
“咳!我用锁剑阵限制所有大魏修士,她修为不受影响。”
“我让身怀幽州香火的老四跟她兑子,可老四金身碎裂,幽州满城气运顺势反扑,她竟无事。”
“我以锁剑阵调用魏国举国山河之力,尽全力攻击。你之前说过绛宫境下皆可斩,她又无事。”
道姑神色如常,开口回答:“可我还说过,你不要动她。”
江岑纵使养气功夫不错,仍是有些愠怒:“国师,朕册封仙门,敕令天下,她一介散修,有何动不得?何况,这次是她徒弟先踩入我幽州城内,毁去了我图谋天下的大计!”
道姑似乎根本没有听,而是眼神淡然,望了望城内的西方向,冷冷说到:“护城大阵一破,国运折损;锁剑阵一破,国将无存。希望魏皇能考虑清楚。”
城西,宫九霄仍在护城大阵的阵眼上躺着,反正徒弟被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她不介意在这里耗着。
现在的她也算是汴京城一道新的靓丽风景线。
只是,身下那座玲珑白玉塔似乎不这么想,它就快要被压塌了。
祠堂内的二人自然比谁都明白,眼前护城大阵即将破碎的事实。
要么,任由魏国的举国山河之力继续地不停地攻击魏国的大阵。要么撤去锁剑阵的攻击和护城大阵,请她进来,与她平心静气地谈一谈,相当于服个软。
江岑幽幽叹了口气:“关闭大阵,请她进来吧。”
“啪!”在汴京城上方,可拦真仙的护城大阵悄然关闭。
江氏祠堂忽然摇了摇,这里原本是用来供奉江氏历代皇帝牌位之所,又是横跨魏国的锁剑阵的阵眼。
祠堂最深,是一张高有一丈的紫檀木桌,其上更有三排连架,一层层望去,是供奉的江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们。
忽然,噼里啪啦之间,牌位散落一地。
宫九霄斜斜地坐在了紫檀木桌上,修长笔直的双腿扫落一片牌位后斜斜并着,居高临下地望来,神色淡漠。
江岑见状,眼神隐隐含着怒意。
祠堂乃皇族重地,没有椅子,可你坐在供奉我祖宗的桌上是何意?我看到我爹的牌位都被你给踢下来了!
“没的可聊吗?”
江岑手指在掌心摩挲着,出声问道,双眼死死盯住宫九霄。
“轰!”
宫九霄一拳砸出。
显然她来不是聊天的。
猛烈的罡风瞬间到达,裹挟着四溢的仙力砸得祠堂的地板深陷三尺。
整个江氏祠堂又都为之摇晃了几分。
江岑坐于陷坑之中,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神色有些呆滞。头顶的血管寸寸开裂,鲜血沿着他苍老布满皱纹的脸上横流。
“以剑阵锁住万千修士合道登仙之路,一罪。”
“用魔功为饵豢养修士为你一人所控,二罪。”
“打我徒弟,罪无可赦。”
宫九霄神色淡漠,眼神睥睨地宣判。
江岑调整了下急促的呼吸,偏过头看了看身侧肃穆的国师,心中有了些底气。
她是玉极宗的宗主,同样是绛宫境,还有整宗的仙家子弟听凭调遣。除去玉极宗,当时一同为魏国设下锁剑阵的,还有道门正统正一门,门主同样是一位绛宫境。
而宫九霄,不过是一介散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