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桑决穿着夜行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灵动而坚定的眼睛。
那夜行衣的材质极为特殊,在黑暗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把头发高高束起,扎成一个利落的发髻,几缕碎发随风飘动。
桑决的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挂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她轻手轻脚地穿梭在狭窄的小巷中,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风吹过,扬起她身后的衣角,仿佛暗夜中的精灵,正朝着未知的命运前行。
她身姿轻盈如燕,避开了国公府外巡逻的守卫,偷偷潜入国公府。
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桑决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前行,每一步都轻得几乎没有声响。
她的心跳声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紧张与兴奋交织在一起。
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映出她那紧张而专注的神情。桑决的双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终于,她成功地潜入了国公府的内院。
桑决蹲在房梁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她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桑决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如此艰难,就不该这般莽撞行事。”
一阵微风吹过,桑决不禁打了个寒颤,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她努力稳住身形,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等事情商量好了,下次再来的时候让那个江颖峥找个轿子抬我进去。”桑决在心里暗暗发誓,可眼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桑决向屋子里面吹了一些迷香,自房顶轻轻跃入房内,果不其然,其方一落地,便闻屋内传来男子磁性的声音:“出来吧。”
桑决心头一紧,瞬间定在原地,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吹了迷香,他应该是动不了。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斜倚在榻上,虽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威压。
桑决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说道:“国公大人,小女子此番前来,是为您送药的。”
榻上之人微微坐直了身子,似是来了几分兴趣,轻笑道:“哦?送药?倒是稀奇,你且说说,这是何药?”
桑决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前走了几步,从怀中掏出药瓶,说道:“听闻国公大人受伤,这药或许能助您痊愈。”
国公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桑决手中的药瓶上,悠悠说道:“那我倒要多谢姑娘了,只是不知姑娘深夜送药,所求为何?”
桑决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国公身上,那宽阔的肩膀,挺直的脊梁,还有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的独特气质,都让她心底的熟悉感愈发强烈。
然而,那冰冷的面具无情地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深邃而幽暗的眼睛,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心思。
桑决的双眸中满是疑惑,目光在国公的面具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在房间里四处打量。房间里的烛光摇曳不定,映得一切都影影绰绰。
桑决咬了咬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国公大人,您这大晚上在自己房里还戴着面具,莫不是早料到小女子会来?”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紧张与不安。
国公却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咳咳……姑娘说笑了,不过是习惯罢了。”
桑决自然不信这敷衍的说辞,心中的疑虑更甚。
“姑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国公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看样子他是真的受伤了,桑决走到床边,轻轻撩起裙摆,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床上。
她的目光落在国公身上,只见他的身形略显虚弱,呼吸也不似常人那般平稳。
他的身体紧绷着,面具后的双眸瞪大,满是惊愕。江颖峥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瞬,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坐在床边的桑决。
半晌,他才缓过神来,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姑娘,你这这也太大胆了!”
桑决却仿若未闻,依旧坐在那里,眼神中透着倔强和坚定。
“我的确有事要和你商量。”桑决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