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活动了一会儿筋脉,往傅玉昭的小院走去。
夜空中明月高悬,泠泠地洒在他的身上。
谢昀轻叩房门,不一会儿便听到门后有人窸窣起身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开了。傅玉昭的脸豁然映入了他的眼帘,青丝如瀑,垂落肩头。
谢昀怔了片刻,才颔示意,从门缝中中挤了进去。
谢昀环视了屋内一圈,宝珠和翠玉早已退下,屋内灯火灼灼,桌案上的账本和信笺凌乱地摆放着。
谢昀思忖片刻,斟酌着开口:“夫人近日可遇到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
傅玉昭茫然:“没有啊。夫君何出此言?”
谢昀:“”
谢昀:“那夫人为何经常与那严青松交谈甚欢?”
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来找他吗?
他可比那个只会读些酸书的穷书生强多了!
傅玉昭恍然大悟:“哦,这个呀。”她盈盈一笑,道:“只不过今日酒楼开业,我请他来品尝一番,顺便问问春闱的事情。”
谢昀只觉得心里有些酸胀,小声地嘀咕道:“夫人的酒楼开业,为何没有邀请我?”
傅玉昭疑惑:“夫君不是不爱吃羊肉吗?再说了,这酒楼的菜肴,每一样不都是夫君前段时间陪我一起试菜后改良的吗?”
原来如此。
谢昀心中顿时雀跃起来。
齐二火的情报每次都出错,他就说嘛,夫人肯定对他最好的!
他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夫人日后还是少与他单独接触为好,万一被人察觉,岂不是害了他的性命和前途。”
傅玉昭觉得有理,点头应下。
拉拢严青松的事情,还是得等春闱舞弊事件平定下来后,再徐徐图之。
凉风吹过,傅玉昭适时地合拢衣袖,打了个哈欠。
谢昀眉眼微舒,眼睫轻眨,视线停留在了她的脖颈处,雪白如玉。
他掩住眸中深深的缱绻,柔声道:“时候不早了,夫人睡吧。”
傅玉昭依言上床,将衾被盖好。
谢昀熄灭了烛灯,才默默地躺到了旁边的床榻上。
唉。
他在心里叹息。
不知何时才能正大光明地同夫人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