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银,二百余钱,一身破衣,还有一个…荷包!?
我拿起荷包仔细端详——那是一个用粗布做成的红色荷包,用料缝缝补补,却看起来很新,上面还浅浅绣了一个“安”字……
“呵……”
我发出轻声的嗤笑。
森林北郊……
“哐…哐——”
我挖了一个大坑,将那只羊拖了进去,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脸上依旧是那副不甘与哀求交织的表情……
我上前将他的眼睛轻轻合上,然后将他安葬在这片土地,这片幽森阴暗而生生不息的土地…或许,就在不远处便有与他一样的亡魂……
半个时辰后,我完成了手中的活。森林恢复了原有的静谧,似乎在这里刚发生的一切,只是镜花水月……
微微抬起头,阳光透过叶缝轻柔的洒在身上,我没有感到温暖,反而有些不适…偏头瞥了眼刚埋好的土包,没有野兽狩猎的快感,也没有杀人劫财的怜悯,只是平静的收拾好包袱,再次潜行于阴暗之中……
很快我回到了先前的地方与舌头汇合……
“良,送他回家了?”舌头坐在我先前的位置,向我扔过来一个葫芦。
“弄好了,趁羊不注意的时候用刀捅死,埋了。”我接过舌头的葫芦,灌了一口酒。
“行……那他身上都有些啥呀?”舌头盯着我腰上的包袱。
“五两银,一些铜钱,一个荷包……我拿四两和荷包。”
“凭啥?”
“这次小羊只有一只,他是我宰的,也是我埋的,理应我多拿。”
“行吧,让我看看那荷包”说着舌头站起身向我走了几步。
我将荷包翻给他看……
“妈的,确实是破东西,卖不了几个钱!你自个收着吧。”舌头嫌弃的看了一眼,“真不知道你为何稀罕那些‘羊毛’,小心哪天留了痕迹把你害死……”
“无妨”我淡然一笑。
“走,趁着天没黑,咱快去华州搞点酒肉……”舌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向前走去。
“行”我随意地应和了舌头一声,把手放在斗笠之上,将它缓缓压低。
我跟上舌头的脚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踏一片枯叶,脚下尽是枯叶碎裂的声音。不留心这些声音倒好,可若留心于此,这些声音会变得很响。
仿佛那些虫鸣、鸟叫都消失了,整个森林都是枯叶被踏碎的响声……
我们两头狼,一前一后的走着……
……
途经一棵树干粗壮的歪脖子树时,我多看了几眼……
我知道的……
在那棵树北边点的地方,埋葬着我所杀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