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慧带着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男孩站在河边。
距离有些远,君以臣只看见他们手里好像提着什么东西,却没看清女孩的表情。
刚才还交谈自若的君以臣,此时抱着白鹿的姿势显得略有些僵硬。
他早前说过,流言可畏。
为了不影响白鹿在新学校的名声,他其实一直很抗拒公开两人的关系。
但现在却被一个身份最尴尬的人看见了。
君以臣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
暮色中,白鹿突然感觉君以臣下意识收紧了搂着她的力道,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君以臣的脸色极为苍白,下颌角绷紧,薄削好看的唇,透着一丝清雅的虚弱。
似乎是怕他为难,白鹿咬着唇,手臂一撑就要从他怀里跳下来。
君以臣双手却抱得很紧。
他不想。
一点也不想让她离开。
“君以臣。”白鹿小小地唤了一声。
君以臣抿直了唇角,一言不发。
在这个对他和白鹿来说都极为特殊的人面前,他说不出话。
周晓慧远远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她身边的男孩一直弯腰在河滩上捡着什么东西,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这四个身份不同的四个人,就像一幅山水墨画,站成了一副极为诡异的画卷。
泛着波光的黑色河水,在他们身边奔流不息。
永不停歇。
最后,还是周晓慧熬不住了,低头对蹲在河滩上的男孩说了一句什么。
男孩抓了一手的泥巴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