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睡前的时候,母亲叹了口气,抱了抱我。
我总算松了口气。
我还是欢欢喜喜地搬家了。
房子是当初的样板房,本来就装修一新,跟赵枚的新房相比,属于小户型。
黑色楼梯极其具有现代感,落地窗漏进一室阳光,一楼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二楼两间并排的卧室,旁边是衣帽间,再旁边是书房和浴室。
房间里甚至还有植物,叶子绿油油的。
真是个漂亮的好地方。
我挑了其中小一点的一间住下来。
袁维宜倒是正正经经跟我冷战起来,我搬新家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电话,也没有给我回电话。
当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下意识松了口气。
袁维宜告诉我他过敏了,现在正在医院输液。
袁维宜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敏,比如说他对桃子过敏,吃了桃子嘴唇会肿起来,他还对面粉过敏,吃传统的饺子都会起红疙瘩。
我倒是忘了对明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一张脸。
袁维宜穿着件暗红色的夹克,领子竖起来,带着一副太阳镜,戴口罩,鸭舌帽,捂得严严实实,旁边跟着个年轻的男孩子,看起来是助理。
我有心吓吓他,双手伸去挠他的脖子。
他真的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是我,一把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来。
我在他耳边说,“公共场所,可以这么招摇么?”
“我用小王的名字挂的号。”
我忽然眼眶发酸,他只是搂着我的腰,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很长时间,我们在彼此身上汲取温暖。
我们曾经那样快乐的一起相拥,如今用在医院的走廊里面,蒙着面孔交换体温。
大学时代我们常常一起上课,坐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坐在我右边,害得小时候母亲一直矫正的左撇子症状复发,开始学会用左手记笔记。
后来杨丞琳出了新专辑,那首《左边》一直在耳边响起。
你不曾发觉,你一直用右手牵着我,而心却跳动在左边,你和我之间的遥远……
我在ipod中听完一遍,将一只耳机塞到袁维宜的耳朵里开始单曲循环,从此以后他永远都走在我左边。
有一次吃回转寿司的时候,他也坐在我左边,又不肯放手,只能笨手笨脚用左手吃饭。
这时候小王已经去拿了药回来了,有人喊,“王英雄!”
我们谁都没听清楚。
这时候护士又喊,“谁是王英雄?”
我不厚道地笑了,“你叫王英雄?”
袁维宜尴尬地点了点头。
护士拉起他的袖子我才看见他的胳膊,小麦色皮肤,全部都是暗红色的小包,过敏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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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有些心疼,针扎进去之后,我忍不住亲了亲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