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那么好改还叫做习惯么,暴君!
“今天你第一天上班,昨天晚上没有时间通知人事部,我带你进去比较好。还是你喜欢在那里腹诽?”
我心思被看穿,脸庞热度直线上升。
闻到食物的香气,果然发现胃中空空,饥肠辘辘。
对面的男人正手持一张报纸,神色淡然,偶尔喝一口飘着袅袅茶香的红茶。
大吉岭红茶,薄薄的三明治,土豆泥馅饼,已经从来没有发现,这样简单的食物,吃入腹中竟然是如此令人满足。
我忽然想起来问,“那天的煎蛋和烤肠是你做的?”
“有什么疑问么?”他放下报纸,干净的指尖相互交叉。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简单的小食而已,我在国外念了六年书,当然要自己照顾自己,包括做饭。”
“都不用佣人?”
陆青玄握着报纸的手一僵,我听见纸张轻微震动的声音。
半晌之后,他若无其事地说,“当时只是个学生,哪有钱聘请佣人?私生子没有动用家里信托基金的权力,到处看建筑展都要靠奖学金。痴迷德国建筑,在饭店当暑期工,拍摄大量照片,痴迷karlfriedrichschkel,我至今深爱柏林中区景观。”
手中勺子掉在碗里,清脆的瓷器碰撞声。
我只觉得心酸。
当年的他,二十几岁,风华正茂,是
不是也会穿着格子衬衫,丹宁裤子,拿着笔记本和画板,步履匆匆,眼神冷清高傲又倔强?
会不会有金发碧眼的女子,发梢拂过他的面颊,而他冷冷地低下头,禁欲又自制,不理会这段艳遇?
而他生病的时候,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守着冰冷的床铺和摊在被子上的药盒?
那时的我呢?八、九岁年纪,淘气的不得了,冰淇淋都只要草莓口味,小礼服的面料硬一点点都不要。
其实,我也有过任性骄纵的童年。
“痛么?”
那些陈年旧伤,孤独和心灰,痛么?
陆青玄怔住,片刻之后,他微笑,眸光水润,“你小时候跌破膝盖,还痛么?”
“早就已经痊愈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怎么会痛?”
“这就对了,我也不痛。”
他神色和暖,我放下勺子,轻声说,“iesvanderrohe也挚爱karlfriedrichschkel,原来你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建筑大师。”
“如今沦落为一届铜臭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