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他的电话绝对不会打不通。
路长歌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再听听身边宁友川吃饭的声音,路长歌更加不安了。
耗子和路先生的交集并不多。如果把成祥看成是路先生的助手,那他和路先生之间还隔着一层关系。更何况路先生不仅只有成祥这一个助手,在不同的生意圈,路先生都有专门负责处理转圜的人在。
耗子与路先生见面渐渐多了起来,还是在认识路长歌以后。他先是听成祥说起路先生表面严厉,实际上宠这个儿子宠得不得了,后又真正看到路长歌有多任性。于是脑海里,路先生从一个不苟言笑的上司就变成了慈父。
耗子后来总结了一下,他之所以容易受路长歌控制,被他吸引,好像就是因为路长歌总是轻而易举地拥有他想要拥有的一切。
耗子从小就没有父亲。
此刻,耗子看着坐在眼前的那个人,心中一阵猜疑。
他实在不明白,路先生为什么突然来b市,如果是为了路长歌,那他没有必要先到公司。如果是为了公司……那就一定和成祥的下落有关系。
耗子猜的不错,路先生也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朝他点点头,“你叫郝治对吧。我想和你说说成祥的事。”
耗子右眼皮突地一跳。
路长歌的眼皮也突地一跳,突然觉得宁友川的形象从可恶变过度到了可耻。
短短一顿饭的时间,宁友川光是提起搬家的事就说了有不下五次。
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宁友川偏要用一种暧昧的语气来说,“同居”二字咬的那么重,让路长歌脸色越来越难看。
路长歌原本在心里惦记着成祥的事,惴惴不安,此刻被宁友川这么一搅和,便只剩下苦恼了。
“我真的不能搬过去。”路长歌的语气一次次坚定,到这会儿已经是完全说死了。
宁友川不置可否。
“我和你直说,我一来讨厌你,二来讨厌向阳。可你们家不止有你,还有个向阳走阳关道似的天天来,我根本就写不下去剧本。再说……”
路长歌把话咽了回去。
宁友川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心里某个地方被刺痛了一下。
“再说什么?再说你现在有男朋友了?你要为成祥守身如玉?他不在的时候你要恪守妇道?”
这话难听之机,但是宁友川就是没控制住,一不留神就说出来了。
路长歌一怔,没想到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一时间不知所措。
“得。”宁友川起身,“我不在这儿碍您的眼了。我……”
话未说完,宁友川便叹息一声,提起眼睛,是他不对了。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便住了口。
果然,不出三秒钟,路长歌就反问,“碍眼?你碍谁的眼了?”
两个人互相不说话,各自坐在沙发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