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安静的可怕,林新儿和朱文隔空“互瞥”了一眼。
“小林,你想办法去调查一下这个人,这是个什么…”叶书记语气很重地说了句。
林新儿当然不能说“我不会”了,他马上应了下来。
…
回去的车上,朱文感慨:“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多荒唐的事情存在,按道理来说,能够当商会会长的人,不该这么情商低啊?那种话能说吗?绝对不能说的啊!那只能说明:要么对方这个会长名不副实,不是推选出来的,是行政命令搞出来的?要么对方就是喝多了、平时黑社会老大作风惯了,喜欢来那么一套,刚好他身边的一些干部也很吃这一套。”
林新儿没说话,他正在消息给赵明,想要他帮忙给查一下这个事儿。
朱文看了一眼抱着手机消息的林新儿,然后继续说:“查都不用查,绝对是涉黑的,各种行为、各种动作都表明对方是道上的!不过我也奇了怪了,好不容易找关系请到咱老板,好好表现呗!干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难道真的平时太独断了?”
朱文一边絮叨一边开车。
没一会儿,赵明的电话回过来了:“老弟,你是问李力强吧?”
“对,哥,难道你认识嘛?”
“那就是个纯棒槌!”
赵明一说,林新儿内心顿感世界太小了。
“快说说,哥。”
“前几年,他通过区工商联联系我们,说要来“八一慰问”我们,代表商会来的哦,我们很重视,政治部主任亲自动员警通大队的战友们准备。”
赵明想起这个还生气,“来的前一天,还叫我们联系媒体,他妈的,我们以为阵仗很大,还以为至少一车物资或者点钱吧?于是就联系了南都卫视、南都日报过来等候拍摄,毕竟别人出了这么多钱,要个名也是正常的。”
“最离谱的来了,当天,我们集合了一个大队的战士,还制作了条幅,丫开进两台小车。我们想着肯定就是钱了,还蛮高兴的,没想到下车后,就搬下来十个不到西瓜、几箱纯牛奶,然后那个姓李的下车一脸笑容地说“人民子弟兵辛苦了”,大爷的,丫还准备了一个塑料标牌,写着“慰问品”三个大字,握住我们政治部主任的手,就朝着摄像机微笑,跟元之间会面似的。”
林新儿蛮无语的:“就没其他的物资?”
“其他的?屁!加起来的物资不到五百,我们制作标牌、准备记者和招待他的午饭都花了大几千!气得我们政治部主任当场想走人,但想想这样没礼貌,硬着头皮陪了他一中午。”
“五百没有万,那就是块?”
“废话!后来区里随行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下午去弄了一皮卡的米过来。你是不知道,我们光准备搬物资的战士就安排了十几个,丫就几个西瓜几箱奶,还叫我们要隆重的准备准备,大爷的!我们也不是贪钱,这不是明摆着耍人吗?他干脆说来部队学习参观,只要区里联系了,我们也会安排啊!他这叫什么?忽悠人嘛?把我们当猴耍吗?”
林新儿满头黑线。“那他怎么还当会长这么久啊?”
“叶书记所在的省份,在我们南都的人口本来就少。全省估摸着也就一万不到,加上读书的,流动的,能有几个人?去年在全省公务员系统核查叶书记所在省份的人,全省也就几个人!他当个光杆司令当然很正常了,说不定今晚那顿饭的其他人,都是硬凑的!”赵明嘲讽起人来丝毫不手软,总是一针见血地恰到好处。
林新儿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老弟啊,这个世界不是什么都有逻辑的,看多了新闻和网络,别总以为身边都是富翁!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只有编造的故事才完全有逻辑,因为编故事本身就需要按照逻辑线。所以,你还有的学!”
林新儿叹了口气,挂了电话后的他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这一切让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