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央站在岸边,回首向江心望去,江水依旧滚滚东流,江面早已恢复以往的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场激烈地打斗就像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俞央正准备离开江岸,却发现在不远处,有一间茅舍,茅舍前有很大的一处场地,场地上搭着架子,架子上晾晒着一张很大的渔网,在渔网的后面,一位白发的老婆婆正在聚精会神地织补着渔网,虽然白发苍苍,可是一枚织网的梭子,在老婆婆的手中好像活的一般,往来穿梭,速度之快,出手之稳,就连俞央看到之后,也是为这位老婆婆的织网手法赞叹不已。
俞央向茅舍走去,江中一番激战,俞央感到有些口渴,便想向老婆婆讨口水喝。
俞央走到老婆婆面前,客气地问道:“老婆婆,在下路过此地,一时口渴,想讨杯水喝。”
老婆婆专心地织着渔网,似乎没有看到俞央走到近前,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不由得吓了一跳,停下手中的梭子,抬头循着声音望去。
“你说什么?”老婆婆的声音很大的询问,应该是听力不好,否则不会对俞央的动静没有察觉。
俞央生怕老婆婆听不清楚,便也大声地重复一遍道:“老婆婆,在下路过此地,一时口渴,想讨杯水喝”。
“哦,听明白了,不就是想要口水喝吗,你怎么喊这么大声,难道是欺负老婆子耳朵不好吗?”老婆婆边说边抬起头看了俞央一眼,脸上显出一丝责怪。
俞央看到老婆婆有点生气的样子,急忙解释道:“老婆婆,不好意思,非常抱歉,都是在下的不对,惊扰了老人家。”
老婆婆看到俞央一脸的真诚歉疚的模样,心里也就不再不悦,用手向茅屋的方向一指:“你自己去取,屋里有水,我老婆子还有正事。”
俞央听到老婆婆的吩咐,便回答道:“多谢婆婆。”便朝着茅屋走去。
茅屋的门虚掩着,由于外面的阳光的缘故,屋里显得暗了一些。俞央走进屋里,发现在左边灶台的旁边,有一只水缸,盛满了清水,在水缸的边沿处,挂着一个水瓢。
();() 俞央走到水缸前,左手拿起水瓢,弯身准备舀水,就在水瓢接触水面的一瞬间,水面中出现一个人影,按照倒影的反射,此人应该正在茅舍的屋梁之上,也就是正在俞央的头顶。俞央不慌不忙地用水瓢轻轻舀起一些清水,直起身,将水瓢端到嘴边,并将水瓢调整了角度,水瓢的水中同样出现了一个倒影。
刚才水缸里的倒影是静静地不动,而水瓢的倒影却是动的,倒影直接从屋梁落下,俞央立刻感到头顶一股杀气直逼下来。
杀气来自于刀。
刀很快。
刀快速下落。
使刀的人也在快速下落。
刀借着使刀人下降的势道快速下落。
但是使刀的人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刀其实并不快,因为刀已经停在半空,不能向下半分,使刀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刀虽然握在自己的手中,但刀却不再听自己使唤。
不仅仅刀不能动弹,握着刀柄的人也僵直地悬在空中,使刀的人以为自己的突然一击,即使不能立刻将俞央击败,至少也应该让俞央身上带血,虽然武当九剑的名声在外,自己也已足够重视,可是现在出现这种状况,使刀的人还是对自己的估计不足心中懊悔不已。
锋利的刀锋在俞央的手里,应该更加明确表述,刀锋被俞央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刀锋所有的力道在俞央的指缝间戛然而止。再看俞央气定神闲,左手将舀水的瓢递到自己的嘴边,喝了一口,放下水瓢,一提丹田之气,抬头看着空中的刀客,张开嘴将满嘴的水直接喷射出去,原本毫不起眼的水珠,现在竟变成了杀人的利器,无数颗大大小小的水珠像箭一般射向刀客。
刀客大吃一惊,能够将水珠变成武器,这一招倒是大出刀客所料,眼前出现一片水雾,能杀人的水雾。
刀客准备抽刀回防,只可惜竟然没有抽动,只好放弃手中的刀,在空中身形急转的同时挥起衣袖,阻挡迎面而来的水珠,见面还未过招,刀客便已手忙脚乱,一阵仓促之后,堪堪避过大部分打向面门的水珠,其余的水珠纷纷打在衣袖之上,就听见有衣服撕破的声音传来,刀客知道水珠的分量,因为,刀客除了知道衣袖以被射成许多洞眼,而且有几点水珠穿透衣服直接打在胳膊上,一阵痛感让刀客暗自惊心,果然是武当九剑,的确名不虚传。
();() 就在刀客刚刚落地的时候,自己的刀返回过来,俞央松开二指,随即中指一挑,刀像是黏在手指上一般,随着挑劲翻转过来,俞央食指一弹,刀“嗖”的一声,带着啸叫向刀客而去,刀客本想用手来接,可是听到啸叫声之后,心里有些惶恐,担心自己的内力无法接住俞央弹回的力道,犹豫间,刀已到刀客的面前,没有躲避的余地,刀客一咬牙,伸出右手,只好硬接,刀客微微一侧身形,右手在刀背上方一寸的距离,逆着刀前进的方向,运用真气探手一抓,将刀背紧紧的夹在自己的手中,刀是抓在了手中,可是刀客在抓到的一瞬间,才发现后悔都来不及,由于刀速太快,金属与空气的剧烈摩擦竟然将刀身变得滚烫,刀客抓到的是刀不假,可是刀客抓到的是滚烫的刀也不假,刀客似乎听到自己手上的皮肤被高温烧灼的声音,想放手都来不及,滚烫的刀带着刀客的手往前冲去,而刀客的手又带着刀客的身体往前冲去,刀客只好展开下盘功夫,希望能够稳住身形,鞋子在地面上磨出两道很深的痕迹,灰尘扬起,刀客整个人在冲出数丈之远后,方才停了下来,可是手里的刀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刀客利用这次的移动的时间,忍着疼痛侧身将手松开,就感觉手掌一块整皮被刀带走,“当”的一声,刀深深地扎进刀客身后的屋梁上,兀自颤音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