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保镖也跟着说:“这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和两个朋友上船走的。”
差役没办法,只好在屋里转了一圈,拿了点银子,回去交差了。
扬州府的王锦文有个毛病,特别爱喝酒。
那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一直睡到半夜才醒。
他觉得口干舌燥,想坐起来叫丫鬟倒茶。
刚一动,就觉得脖子旁边有个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
他伸手一摸,妈呀,竟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刀。
王锦文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再一看刀把上还绑着一封信。
他哆哆嗦嗦打开信一看,上面写着:“昨天晚上那头陀是我杀的。你这个赃官,如果敢听那些土豪的话,冤枉好人,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柜子里的三千两银子,我先借走用用。”
最后还画了一枝梅花,那笔画龙飞凤舞,厉害得很。
王锦文看完,脸都吓白了,心里又气又怕。
巧的是,那天晚上李文忠家里也碰到了同样的事儿。
也是一把刀、一封信。
信里的内容差不多,只不过银子被拿走了一万两。
第二天早上,那些穷人家可算是走了大运,有的在家里捡到五两一锭的银子,有的捡到十两一锭的,家家户户都发了财。
李家和扬州府都被吓得不敢再追查这件事,只好把这事儿压下来,不了了之。
咱们再把目光转到另一边。
徐鸣皋和徐庆、罗季芳,那天上了船,顺着水路一路来到苏州。
他们把船停在阊门城外,高高兴兴地上岸去游玩。
这苏州城那叫一个热闹,俗话说得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苏州是个省会,到处都是做生意的人,人多得像蚂蚁,挤得水泄不通。
真的是挥汗如雨,喘气都能凝成雾。
到处都是吹拉弹唱的声音,热闹得不得了。
三个人走进阊门,只见一家家店铺紧紧挨着,街上的人肩膀挨着肩膀,脚踩着脚。
因为擂台搭好了,明天就要开打,各地来打擂的英雄好汉陆陆续续都来了。
还有那些做小买卖的,什么算命的、卖药的、说书的、表演杂耍的,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人多得走都走不动。
三个人逛着逛着,来到一个道观。
抬头一看,上面写着“福真观”三个大字。
鸣皋说:“这道观挺有名的,咱们进去看看。”
于是,三个人一起走进了道观。
只见道观里到处都是人,有摆摊算卦的,有眯着眼睛算命的,有扯着嗓子卖药的,有口沫横飞说书的,还有在那儿表演胸口碎大石、喷火、吞剑的,看了一圈,都是些平常的把式,没什么新鲜的。
他们走到大殿,恭恭敬敬地给神仙磕了头,然后四处溜达着看。
忽然,他们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相面的先生。
上面挂着一块白布招牌,写着“飞云子神相”。
鸣皋说:“这个相面的先生口气不小啊,居然自称神相。”
徐庆撇撇嘴说:“江湖上的术士,大多都是吹牛大王,没几个有真本事的。”
罗季芳把眼睛一瞪说:“咱们让他给相相。要是相得不准,我就把他的招牌给扯了!”
鸣皋赶忙拦住他说:“你这家伙,别捣乱。他不过是混口饭吃,由他吹去,你较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