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有没有提过母亲和姨妈……她们,她们有什么打算?”
思芸“哎”了一声,甩开思芹的手道:“四姐姐,你别庸人自扰了。第一武哥哥什么也没同我说,第二就算真的姨妈有意将你讨进门当媳妇儿,这话也不会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呀!”
思芹低低喘了口气:“没说最好了。”她瞧瞧思芸,嘴角微微笑道,“芸儿,依我说若是真让余家表哥挑他一定是不会挑我的,我既不喜欢和他骑马,又不乐意同他闲扯。倒是你……”
思芹拖了拖声调:“今儿他送你回来的时候,那模样可是内疚得厉害,刚才我可是亲眼看见姨父狠揍了他一顿,好硬气啊,一声都没吭!芸儿,要我说,他瞧上你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些的。”
思芸朝她瞪了瞪眼气道:“好你个四姐姐,如今倒是幸灾乐祸起来了。你要是再浑说,看我不把子乔哥哥的事同母亲说去。”
思芹噎了噎,挑眉道:“好好好,不说便是了,你睡吧,我明儿打探了消息再来同你说。”
接下来的几天,余家的府里倒是格外安静起来,除了大夫来给思芸换药治伤之外,旁的倒是没一点儿动静。思芹急切地想要打听究竟母亲和姨妈是打算把她们谁配给余朝武,可是她们却偏偏不提这个话头子,闹得思芹好生焦急,只能每天一转往思芸屋里跑去,东猜西猜,心里就是不安定。
再过了几天,思芸的腿伤好了一些,便能到院子里走走了,也不至于太过气闷。
不过有了上回在马场里的教训,这一次她可是不能再往外跑了,只能乖乖地拘在刺史府里边,好生养着。
不过,余朝武也没再邀过思芹和思芸两姐妹再出去过。只是思芸的伤势好些的时候,过来瞧过她,两人说了会儿话,余朝武还是很自责内疚,倒是思芸劝他别放在心上,又问了他一些马儿的问题,余朝武这才打开了话匣子两人好是唠了一会子嗑。
一阵子没提结亲的事情,思芹的心里倒是放松了不少,就在刺史府自己的屋子里只管做自己乐意的事情,就是思芸那儿也渐渐不去唠叨这件事了。
可是没想到没过几天,李氏将思芹喊到了自己屋里头,其时李氏正看着李静芳给自己送来的几匹新绸缎,乐得眉眼弯弯,将思芹招到自己身边道:“这是你姨妈特意送来的上好蜀锦缎子,这一匹颜色深些的我自己做了褙子穿,你和芸儿一人挑一匹,正好可以做新衣服了。”
思芹喜欢杏黄色,便先挑了,还有一匹翠绿的便留给了思芸。
李氏今天喊思芹过来自然不是只是挑缎子这么件小事,是有话要同她说的,于是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丫鬟,将她拉到榻边坐在自己身旁,说道:“芹儿,你觉得……余家表哥这人怎么样?”
来了,终于来了!
思芹咬一咬唇嘟囔道:“什么怎么样?!”
“芹儿,我也不瞒你。这一回我和你父亲带着你同芸儿来云州本就是有意要同余家结亲的,你是我的嫡亲女儿,要知道这门婚事可是天赐的大好姻缘,我心里边自是希望你能嫁过来的。”
李氏本以为思芹会高兴的,可是却没想到看着女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那牙咬着嘴唇愈发厉害,眼眶里仿佛也有什么东西盈得满满的,好一会儿,思芹才回过脸去看着李氏倔强地说:“母亲觉得是大好姻缘那就让给芸儿好了,反正,我是不稀罕的。”
李氏被她的话震住了,愣了一愣才低喝道:“什么不稀罕?芹儿,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不错,我和你父亲的确一直都对芸儿很好,可是论起亲疏,你才是我的嫡亲女儿,这样的事情我自是先要为你考虑,什么叫让给芸儿?”
突然,李氏似乎想到了什么,拉着思芹问:“难不成芸儿同你说了什么?她……她露过意思对武哥儿有意?”
思芹不知道该怎么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可却仍是倔着,只是那一句话:“反正,我不乐意!”
李氏奇怪了,这丫头虽然脾气一直不好,可是这么逆着她的意思却是破天荒第一遭。
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李氏看着思芹的样子,眼中含着些许泪水,心神却是恍惚的模样,突然想起了在上京的时候洛儿同她说过思芹给蒋子乔缝补衣服的事情。
难道……
李氏一把拽过思芹的手,厉声问道:“芹丫头,你同母亲说老实话,你有没有同你那个不争气的二姐姐学,在上京就同人私相授受了?!”
思芹的脸涨得通红,尖声嚷道:“母亲,你说什么呀?什么……什么私相授受?女儿是那样不知廉耻的人吗?”
“好,芹儿,你是我生的,我只要你答我一句,你不乐意,是不是因为蒋家二郎的缘故?”
一句话,戳中了唐思芹的心事,她顿时再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愣愣看着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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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
看她这个样子,不用问便知道答案了。李氏重重捶了一下床榻,摇头道:“芹儿啊芹儿,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思芹咬着嘴唇不说话,李氏看了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虽然论起门第家世,蒋家同侯府的确也是般配的,可是李氏自己心里知道,云嘉郡主拢共蒋子延和蒋子乔两个儿子,都是心肝宝贝得和什么似的。若是思芹真要嫁到了他们家去,一来难免保不齐要看这难缠婆婆的脸色,二来子乔看起来也不是一个能担当有魄力的哥儿,郡主自恃身份本就压了一头,这往后的日子并不一定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