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气的咬牙切齿,在孟府伺候老夫人多年,她还从来没有受过今天这样的气。
“大小姐可不要后悔。”
说完话一招手,车夫和家丁一瘸一拐的跟着秋嬷嬷走了。
二泽连忙过去将马牵住,孟恬给了一个办的不错的眼神,二泽耳尖微红。
见着人走了,围观的人群这才窃窃私语起来。更有胆大的直接将马车围了起来。
“哎呦,这是马车呀,这可是马车呀,二泽,你家有马车了。”
“嗯嗯,可不是嘛,这可是咱们村头一辆马车。”
“二泽,以后去镇上啥的可要让咱们也坐坐哈。”
“赵婆子你说啥呢,人家的马车凭啥让你坐呀。”
“哎,我咋就不能坐了,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助一下咋地了?”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没等人打起来,孟恬开口,“二泽,现将马车牵回院里。”
一瞬间人群安静下来。开玩笑,刚刚这个看不清脸的丫头露的那几手他们可都看见了,这万一要是给谁一石子,那滋味可不好受。
二泽听话的挤开人群,将马车牵到了院里。雅雅在后面把院门关上了。
一番折腾,孟恬有些吃不消,直接坐在了院中的椅子上。二泽和雅雅就站在她对面。
她得歇歇,刚刚他们在院里争吵,给足了孟恬接收记忆的时间。
原主与孟恬同名,是平原镇上孟员外家的嫡女。她娘将她生下来不久就去世了。没过多久,孟员外就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女人手中抱的孩子比她只小两个月。
她与秦礼的亲事是两家爷爷辈定下来的。孟老员外与秦礼的爷爷是同期秀才,一起赶考培养的交情。两人相约生的第一个孩子若能成对便结为亲家。结果两家都生了儿子,这个婚约就延续下来。
然而两个老人去的都早,不过孟员外和秦礼的爹秦泽安都是读书人,不好违背长辈的遗愿,正好两家生的孩子成了对,尽管两家位置已经有些不对等,不多两家还是认着这门亲事。
奈何秦家随着秦礼的父亲秦泽安突然去世后,家里一日不如一日。孟员外多年也只考中了秀才不得寸进。他本想靠着两个女儿更进一步,对这桩婚事就更看不上眼。
到了原主快及笄的时候,秦家依照婚约上门问询,孟家老太太嫌弃秦家太穷,更是按照孟员外的意思,直接将秦礼拒之门外,扬言两家早没了这桩婚事,还将当时的信物扔了出来。
半月前,原主被二妹邀请一起去集市上逛街,被人贩子敲晕带走,本要送去江南培养瘦马,奈何走在半路上被奉命回京的窦将军救了下来。
人又被安全的送回了定全县。
平安镇一下失踪了六七名少女,定全县的县令不得不重视,人被窦将军送回来,定全县的县令大大松了口气,派人到各家通知报案的人来县衙领人。
其他人都被接走,只有孟恬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在县衙等了两天,家中也没有来人。两人心灰意冷。
县令无法,只能安排人将两人送回家中。
结果原主还没有进家门,孟家管家将送人的衙役乐呵呵的送走后,原主直接被秋婆子送上了马车,带着几个家丁来了冒子村。
原主从小就被继母苛待,以为家中只有二妹妹对她好。明白这是家里放弃了她,要把她直接送去定过亲的夫家。她从二妹妹的口中听过这家的千万般不好,而且二妹妹还给她介绍过一个优秀的男子,那人名叫裴安。
她对裴安一见钟情,时常与之见面,还将自己在府中省吃俭用下来的东西都送给裴安供他读书,裴安也承诺等他高中之时就娶她过门。
尽管原主知晓自己曾经定亲了,可是她还是喜欢裴公子。现在让她另嫁他人,她哪里肯?
更何况她心里的人一直都是裴公子,她不甘心,也不能就这样认命。
不行,她要找裴安。
于是趁人不注意直接跳下马车,好巧不巧的头直接撞到了石头上,一命呜呼。
现在醒来的就变成了她孟恬。
见着孟恬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声不吭,二泽和雅雅一脸茫然。
孟恬抬头就看见两人纠结的小表情,她慵懒的看着两个小娃娃,“现在还要赶我走吗?”
二泽没吭声,显然不好抉择。二泽纠结的样子很可爱,孟恬很想上去捏一把。不过她忍住了。
这小子很招人稀罕,她不自觉的想逗逗他,“我是嫁给你吗,夫君?”
“唰”的一下,二泽的脸一下子爆红起来,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孟恬,“你,你,不要瞎说!”
孟恬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二泽,“我和自己的夫君说话,还要什么脸呀?咱们不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