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沈惜霜已经不见踪影。
硬凭武力确实难以胜过对方。他只得开口询问道:“前辈为何拦我?”
哪知对方无奈收掌,有些惭愧地说道:“真是对不住,不小心下重手了……”
顾见春一时无言,这伤人后还道歉的也是头一遭见到。于是只得摇了摇头说道:“无妨,是晚辈武功粗浅,不自量力,冒犯了前辈。”
“哈哈哈哈哈哈……小兄弟,你这身手不简单呐!”对方却别有深意地大笑了一番,“如此年纪就有这般造诣,假以时日,必然能超越老夫,成为当世高手!”
顾见春定了定神,苦笑着说:“前辈谬赞。晚辈受人之托,却没有忠君之事。前辈这样拦下晚辈,晚辈实在是心有不甘。”
“再者说,前辈不该替他们决定是否该知道。”
“呵……你倒怪起老夫了,陈欢的死,你不也瞒了她?我且问你,若是拦下她,你又如何?若是她执意要去报仇,你又如何?若是她自尽于此,你又如何?”
一连串的质问让顾见春无言以对。
“这”
“小兄弟,有的事不该你管,就不要插手。”他话毕,负手而立。
两人的身影在雨中略显萧瑟。
顾见春不语,对方说得在理,可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呢?
半晌,他突然抬头:“前辈如何知道陈欢已死的?”
“他是我埋的,我如何不知道。”老者笑了笑,顾见春细细一看,这才发觉,对方并非苍老,只是这面上风霜摧折,又兼之鬓边银丝,这才让他有此错觉。
顾见春面上生疑,可这位老者却也不愿多言,径自走到后山断崖处,说道:“就这儿,是方才那小子看着我埋的。”
此处青草深深,正是坟包新土,一旁立着一个木牌,木牌上却什么也没有。
“怎会如此?!”顾见春失态。
原来那个男人知道陈欢已经死了!可他为什么又要骗沈惜霜呢?
“他为什么要骗她。小兄弟,这个问题,还是你自己去找答案吧。”
老者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突然伸出手,方要递过来——
“顾见春!!!”一声清脆的呼唤传来,他蓦然回头,那声音的来源正是刚刚一路轻功赶来的赵青木。
此时才看见他,却见到那人发出一掌,一时之间真是又惊又喜,她小脸煞白,惊声叫道:“小心啊!”
话音未落,她袖中银针皆发,以极其迅捷的速度射向了顾见春——或者说,他的身侧。
“呵。”老者怪笑一声,将腰上的剑提起,也不拔剑,随手一挥就挡了下来。不过这也让他另一只手的速度慢了慢,顾见春足尖轻点,向后退了几步。
一时间只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银针纷纷失势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