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理直气壮。
江少陵眼里已有笑意:“胡闹。”
她在手机那头轻声叹了一口气:“不该胡闹,也已经胡闹了。中国人讲究有来有往,只许你送我衣服,不许我送你衣服?这说不过去。”
“生气了?”无需电话窥探,仅是这招以牙还牙,就足以看出她对挑选衣服这件事,心有不悦。
“嗯。”她似是笑了:“我一生气把女装全都留了下来,账单等你回来报销。”
“好。”
下午时间段,阳光厚待全城各大街区,这一刻的s市,是凝固温暖的阳光城,而不再是冷冰冰的金融城。
更衣室里,沈慈按了免提音,她正在更衣室里换衣服:“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男装,我送你。”
身为老板,上班时间段不务正业,在公司里挑衣服?
不,这种事情太幼稚,他可做不来。
江少陵唇角上扬,丢了一个字给沈慈:“忙。”哪有时间看?
沈慈穿好针织衫,把午休睡衣挂好,转过身的时候,见更衣室里一排排衣服没地方挂,干脆皮笑rou不笑地对那人说:“那就全部包下来,你本人就是四季穿衣指南,活脱脱一本穿衣教科书,穿什么都好看。”
沈慈这句马屁拍的可真好,它不仅可以消除繁忙工作带来的疲惫,还能让江少陵低笑出声,可见威力惊人。
江少陵“嗯”了一声,淡淡地说:“账单回头jiao给你报销。”
购衣费用不低,沈慈连忙纠正:“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送你,你报销。”
他笑着说:“铁公鸡。”
“铁母鸡啊!”
电话里,女子坏坏一笑,道不尽的孩子气和似曾相识,江少陵拿着手机,眉眼间满满的都是笑。
他这人平生喜事甚少,应酬微笑也多是虚伪城府居多,唯一人例外。遥远的记忆里,眉目沉寂的她站在枫树下寂静开口:“在你心里,伽蓝这个人重要吗?”
他当时没有回应她的话,现在
重要,一直都很重要,伽蓝是江少陵的余生氧气。
沈慈有些后悔,如果仅是收衣服,她还不至于忙碌一整天,但下午时间段她“送”给江少陵的衣服全都被工作人员送了回来。
更衣室里,虽说有刘嫂帮她,但等所有衣服熨烫好,又逐一归类完毕,窗外已是黑幕下垂,江少陵还没有回来,她安逸惯了,干一点活就周身疲惫,再加上身上出了一些汗,所以洗个热水澡迫在眉睫。
江少陵回来时,沈慈正穿着浴袍趴在床上昏睡,犹如万年乌龟趴伏,睡姿任xg倒也算了,关键是睡觉不盖被子,她是想跟他共患难,一起感冒吗?
被子在沈慈身下压着,把被子抽出来难免会惊醒她,江少陵重新找了一条被子盖在她身上,调了一下床头灯光线,这才离开了卧室。
江少陵前去餐厅吃饭,询问刘嫂:“太太今天都在忙些什么?”
刘嫂说:“太太上午不算太忙,倒是在更衣室里待了一下午。”
卧室里,沈慈睡得昏昏沉沉,直到江少陵把晚餐给她端上来,她才困意浓浓地虚应了一声。
她这样的睡眠状态,多半是没有食yu,江少陵去了更衣室,除了见证到她一下午的劳动成果,也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那么累。
他已有多年没有在s市生活,衣柜虽有换洗衣服,但毕竟不算太多,可如今几个衣柜里几乎塞满了衣服,整理起来想必费了不少时间。
他挑了一套睡衣走进卧室,床头柜上的晚餐,她果真没有动。他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放在她的背上,轻声问:“没胃口?”
“嗯。”她声音含糊。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家务事jiao给刘嫂她们去做,何必自己受累?”
沈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趴在床上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