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醒来,她的内心寂静无比,再
忆江少陵只觉得恍若隔世,认识他,爱上他仿佛早已是上辈子生的事,她以为她看
到他会永远保持心动和欢喜,原来不是原来她的心也有化为灰烬的时候,就像是
她的那些画,燃烧之后就只剩下一把灰,有人会爱画,却没有人愿意爱上一把灰。
这天午后,淡淡的阳光下,伽蓝眉目沉寂地来到江少陵面前,没有笑容,就连往
日脉脉含情的眼神似乎也沉落在漆黑和无波之中。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一个她,江少陵没来由地一阵焦躁。
。下午没课吗。”他看着她,语气清淡,语却很慢,似是太长时间没有跟她说
话,以至于生疏了沟通能力。
她扯唇笑了笑。没有。”她在s大再也没有课了。
江少陵动了动唇,想说她瘦了,距离上次公司匆匆一见,她明显比之前瘦多了,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
&ot;你来找我
&ot;我来看看你。”她笑着打断他的话,却又迟迟不再开口,就那么沉默数秒,她
终于抬起头看着他,轻声说,“表哥,你以后会越走越好。”
一声久违的。表哥。不再夹杂着戏谑,反而透着认真,江少陵目光复杂地看着
她,他知道自己眼睛湿了,他别过脸不看她。
江少陵耳边传来她淡淡的话语声。前段时间,我量了量身高,我长高了,现在
我不是一米六一了,我已经长到了一米六三。”
他点头,过了一会儿似是忘记自己刚才点过头,他又对她点了点头。挺好,你
一直希望自己能够长高一些。”
江少陵心口莫名地疼痛,当初她希望长高,是想跟他接吻更方便
伽蓝也在看他,她看着他微笑,眼眶里却噙着泪,泪花闪烁却迟迟没有落下,公
司附近枫树林宣,她的脸望着枫树寂静地开口,像是呢喃自语,又像是在问他话
。在你心里,伽蓝这个人重要吗。”
重要。
这两个字看似简单,却在他喉间滚动数次,直到惊见她的泪眼中噙着笑,他才意
识到他该开口说话的,哪怕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ot;蓝。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她垂眸看了一眼手机号码,对他说。我该走
了。”说到这里,她话音顿了一下,隔了几秒再次开口,“再见。”
。再见。”
江少陵当时不明白她那句。再见。是什么意思,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坐上出租车离
开,眼睁睁地看着她当着他的面消失不见,他以为她有事要离开,而那声。再见。不
过是她的礼貌语。
直到隔天他回学校上课,她的三位舍友在课堂上找到他,众目睽睽之下拉着他就
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哭着说。江学长,我们院长说,蓝蓝退学了,你快去看看她,我们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我听说她妈妈去世了
他身体一僵,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身体里某个零件猝然罢工停止了运作。
2oo6年3月初,伽家大门紧锁,邻居说伽蓝跟着一对外国夫妻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邻居说,伽蓝的母亲横尸家中两天两夜,伽蓝那孩子得了失心疯,晚上有邻居起夜似乎还能听到她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