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医院,已经过了寅时,白言蹊特意叮嘱曹公公,让曹公公吩咐御膳房多准备一些吃食,等天亮之后给她送来。
曹公公还之以白言蹊一个我懂的笑容,熟络地拍拍白言蹊的手,道“咱家虽然在宫中,但是关于姑娘特能吃的消息还是听过几耳朵的,姑娘放心,圣上已经吩咐过了,只要姑娘想吃,不管多少东西都给姑娘准备着,等天亮之后我便让人将东西送过来,姑娘大可放心。”
白言蹊被曹公公那双细滑无老茧的手摸得毛骨悚然,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打着哈哈送走曹公公后,她便洗洗睡下了。
在入梦前,白言蹊一直都纠结一个问题,究竟是谁传的谣言,为何人人都说她能吃
奔波一整夜,白言蹊的这一觉睡的格外沉,直到天光大亮还在半梦半醒中赖床,若非那敲门声如同贯耳魔音般不断折磨着她,她还能再睡一个时辰。
“哒哒哒”
“白博士你醒了吗”
“哒哒哒”
“白博士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哒哒哒”
白言蹊睁开困倦惺忪的睡眼,打一个哈欠,伸了一个倦怠的懒腰,颇为苦恼地揉了揉头发,无奈道“顾峰,你一大早不睡觉,来我这里吵什么吵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
她本来是不想出声的,可是听顾峰在门外那锲而不舍的喊门声,她生怕再不应答的话,顾峰就会问他白博士你还喘气吗
为了不一大早就被气得人仰马翻,白言蹊只能苦大仇深地应答。
顾峰正准备继续敲门的手一顿,讪讪地收了回去,道“御膳房的人送来不少吃食,说是曹公公特意叮嘱送来的,现在人都在太医院门口候着呢,不知道白博士您打算放到哪里”
“吃的”
“吃的”
白言蹊瞬间来了精神,惊坐而起,匆忙将衣服穿上,朝门外道“稍等片刻,我立马就起了。”
顾峰“”呵呵,虽然传言说你虎背熊腰是假的,但是吃这件事绝对是真的
白言蹊对着镜子将衣服穿齐整,给自己绑了一个简单的马尾,用昨夜洗完脸还没来得及倒的水匆忙抹了一把脸,赶紧开门,眉开眼笑道“吃食都放进我屋子里来吧,不用占太医院别的地方了,快快将人请进来”
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屋内因睡了一晚上而略显湿热的潮气连同药材香味一并扑面而来,顾峰耳根微红,眼角的余光瞥见白言蹊床榻上的被褥还没有收拾齐整,连忙将头扭了过去,别扭道“白博士,你还是先将屋子收拾收拾再让人进来吧,我去帮你传话,让御膳房来的内监和宫女都等上一会儿。”
白言蹊总算明白顾峰脸上的那两朵绯云缘何而生,臊得老脸一红,转身嘭地关上门,利用前世军训时练出来的速度将被褥飞快的收拾齐整并将屋子从内向外收拾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后才再度将门打开,算来也没有浪费多长时间。
“让顾典药见笑了,现在可以传唤御膳房的内监和宫女了。”
白言蹊侧身将门给让了出来,等顾峰将御膳房来的人全都引进来,把吃食放下,然后再送出太医院后,她挑了两盘模样精致,香气宜人的糕饼点心,溜溜达达走到御药房,“顾典药,我御膳房送来的吃食不少,拿来两叠送于你尝尝。”
吃食对于白言蹊来说,几乎可以同生命画上等号,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分享给顾峰她还不至于靠着借花献佛来讨好顾峰,再说,顾峰一个区区的御药房典药,还没有让她费心思讨好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