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辛苦了你。”周叔安抚的语气。
“我不辛苦。”稍顿片刻,宁书禾又淡淡地笑了笑,“不过,这三叔也太……”
周叔没听清:“什么?”
她摇摇头,没回。
宁书禾没见过傅修辞,只听傅祈年提过几次。
按辈分,傅修辞是傅祈年的叔叔,按年龄,却也只比他大了七八岁,不仅对他们这些晚辈极好,对那几个小的更是溺爱,可在商场上雷霆手段、杀伐果决。
恐怕日后就算老爷子不幸百年,傅家都还有这位傅三叔坐镇,谁也怠慢不得。
慕强是人类天性,宁书禾并不自居例外。
若她也能做到,眼下的处境想必也不会如此艰难。
她不说话,周叔只好再次叮嘱:“万事小心。”
“我知道。”宁书禾的笑意渐敛。
车子开到酒店,还给宁书禾剩了换衣服的时间,款式和颜色都不是她喜欢的,但好在简约不繁琐,才得准时去前厅迎宾,傅祈年早早在那等着,他正端了杯酒,和身旁的人说话。
见她过来,傅祈年伸手拉紧她:“累不累?”
两个人指间的对戒碰在一起,硌得她痛:“还好,在飞机上小睡了会儿。”
“那就行。”
而后他没再多问,对她的一句关心仿佛只是客套的场面话。
宁书禾注意到了,没时间在意这点。
冠着订婚宴的名头,却是酬醡的场合,真情与否实在不重要,但表面的祥和气氛却不得有一丝残缺。
敬一圈酒,傅祈年拉着她去傅家主家的包房歇脚,先问:“三叔呢?怎么没来。”
“说是公司有急事,晚点才过来。”答复的人是傅家的管家阿姨,傅家人都在外头应酬,这儿也因此落了空,留她在这里负责回话。
傅祈年了然,拿起一旁干净的杯子倒了些热水,低头递在宁书禾面前:“喝点水吧,在这儿歇歇再出去。”
宁书禾的确有些累了,过去一天几乎没睡,头疼着还要站一整晚,她接过水杯,打趣说:“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替我挡几杯酒。”
傅祈年也瘫坐在一旁,却是笑着:“姑奶奶,我这已经应接不暇了。”
她倒也没真的指望傅祈年能说什么好话。
不知道他这件西装是谁选的,如果是她亲自来挑,总归不会选玫瑰作珠花,过于俗气。
“你怎么都没和我说爷爷生病了,刚刚在车上问了周叔我才知道。”宁书禾主动提起。
“我想着最近事多,等闲下来再带你去见他。”傅祈年侧过身来看她,“不过这段时间家里是三叔管事,他不想人来人往扰了爷爷,去医院的话得提前跟他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