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情呆滞地坐在那里,任由窗外哗啦作响的雨声肆虐。院落中的水洼不断翻腾、泛起层层涟漪,就像我此刻动荡不已的内心一般,搅浑了我对现实的全部认知。
那一刻,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我竟然会与那名令人胆寒的罪犯有如此亲密的关系?我们曾在同一子宫同甘共苦,本应注定命运与共,最终却被宿命捉弄,一错再错,最终沦落到此。
“你……你怎么确定这件事?”良久,我终于用干涩的嗓子开口。
“dna不会说谎,约翰。”威尔森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注视着我,“更何况,我们还从其他途径获得了进一步的佐证。比如,你们出生时的产房记录、你母亲过去的口供,甚至连你们的名字都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我心神不宁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他说的没错,从遭遇冤狱至今的这一切经历,还有我那无端产生的某种内疚和自我怀疑,实在太过奇特了。仿佛上天注定要拷问我内心的坚定,看我是否能承受这分背负骨血亲情的重压。
“那个凶手……我的孪生兄弟……现在在哪里?”我已然自问自答般地说出了那个令我战栗的身份。
“他就在这座疯人院里,只不过和你被单独隔离在另一处禁闭区。”威尔森说,“出于某些原因,疯人院的管理层决定暂时隐瞒这个事实。不过现在……你已经知道真相了。”
我长长地吐了口浊气,自嘲般摇了摇头。可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一个护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威尔森说:
“医生!那个叫杰克的病人又开始暴走了!他把看守踢倒在地,撞开了封闭室的防护门!现在整个重症区域全被他掌控了!”
“什么?!”威尔森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严峻。他当即站起身,焦急地看了我一眼,对护工吩咐道:“约翰,你马上离开这里,跟着这位护士回到你的禁闭室,不要反抗!”
说完他就要往外走,却突然又折返回来,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听着,约翰。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百爪挠心,无比痛苦。但请你相信,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也许这个残酷的事实,终会让你看清楚自己存在的价值……”
我浑身一震,正想开口再问些什么。可他已在我的目光中挥了挥手,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会客室。
我被护工带回到我常年的禁闭病房,正如威尔森所说不加反抗。可我的大脑却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冲击和迷惑,变得昏昏沉沉,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不知过去多久,我是被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怒吼惊醒的。就像野兽在暴怒般的嘶吼,震耳欲聋,透过水泥砌体都清晰可闻。我下意识愣在床上,心跳加,冷汗涔涔而下。
声音自医院的某一处出,不住地肆虐着周围的空气分子,撕裂着这份死一般的寂静。待我渐渐分辨出那是人声时,不由得浑身一震:那是一个男人自肺腑的嘶吼,几乎把他所有的怒火和疯狂都倾泻而出。
我下意识挪到角落里,蜷缩着身躯瑟瑟抖。突然,一个念头在我脑海浮现: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就在这时,我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那个力度之大,把门整个撞歪在墙体里。一个身影气势汹汹地倏然出现在门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一头凌乱的卷,身上的白色病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双目圆睁,布满了暴怒的血丝。他闯入房中,怒视着我,宛如一头受困已久的猛兽。
我的心几乎吓得跳到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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