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嬷嬷慌忙拦住她,“夫人,使不得!”
杜若顾不上细看,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探头往地上望过去。
额,是条狗。
小短腿,小屁股,细长身子白白的毛,确实挺“小白”。
不过看样子,快要死了。
“哎呀呀,这是怎么搞的?”温世沅下意识伸手去探小白的脉搏,却只摸到一手的毛,只好又讪讪地缩回手,改去查看狗子的状态。
狗子倒在地上,身子控制不住地疯狂抽搐,嘴巴大张着,露出尖利的獠牙,呼吸急促。
这症状怎么看着有点像……中毒?
“小白早上吃过什么?”温世沅询问道。
负责照顾小白的小厮抹着眼泪回话:“并没、没什么特别的,跟往常一样,一根大棒骨,两个肉包子,半碗菜粥,小的亲手喂的……”
这就奇怪了,小白是顾夫人的爱宠,顾夫人几乎将它当成半个儿子一样精心养着,吃的用的都会亲自过问,不可能有毒。
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算了,眼下最要紧是救狗,不是查案。
不知道具体毒素,也就没办法对症下药,只能先灌肠试试了。
温世沅火叫下人准备一盆加了盐的清水,强行灌进了狗嘴里。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灌完肠,等了半刻钟,小白不抽搐了,但也不动了,连瞳孔都似乎有了涣散的迹象,整只狗奄奄一息,只有肚子还有微弱的起伏。
感觉随时都会狗带。
温世沅遗憾地摇摇头,对顾夫人道:“节哀。”
顾夫人捂住脸,无声落泪。
“伤心伤体,小白最是心疼你,它若知道自己的离去会让你这般难过,定会走得不安心。”顾山长揽住了妻子瘦弱的肩膀,神情戚戚。
顾夫人将头埋在丈夫的怀里,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压抑的悲伤。
“是我没用,当年没能护住我们的孩儿,如今也救不回小白,我……”
“不许胡说。”顾山长疾言厉色,眼里却满是心疼,“不关你的事,都是命,是老天不忍他们在凡间受苦,所以将他们接到天上去了,你又何必自苦?”
正准备叫人挖个坑,好让小白入土为安,忽然目光一滞。
“杜神医,你这是?”
杜若停下了检查的动作,起身拍了拍手,道:“我觉得,它还有救。”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顾夫人豁地抬起头,满眼希冀地看着杜若,“当真?”
杜若点头,“我仔细查看过,小白抽搐呕吐,伴呼吸急促,神志不清,是典型的中毒症状。”
“且左腿肿胀,腋下有一处极小的伤口,伤口黑,呈齿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毒蛇咬伤所致。”
毒蛇?温世沅急忙扒拉开狗腿,仔细一瞧,还真是。
只不过因为毛细密,又在腋下这等隐蔽处,血流量极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导致他在紧急情况下没能现。
“这才一月份,按理说蛇还在冬眠才对,怎会突然跑出来咬人,不、咬狗?”
“更何况,你们顾府素来干净,一日打扫好几遍,蛇怎么进来的?”
听了这话,小厮脸色突变,噗通跪下,啪啪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是小人的错,小人该死!”
顾山长皱了皱眉,沉声道:“好好回话,怎么回事?”
小厮战战兢兢地坦白。
说是今儿早上,他一个不留神,被小白溜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