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乌云压上来,太阳被遮蔽在云层下,没有了日光,取而代之的是从脚底窜上来的凉意,斯微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良久的无声对峙,宋居安早已变得可怕的平静,他咬紧脸颊,同时手上用力,轻而易举把地上的人拽起来。
突然的动作令斯微有点吃不消,站起来找不到重心还摇晃了两下,好在宋居安的手一直没放开。
当她以为只是这样时,后腰被猛地箍住用力一按,脚下惯性往前,脸重重撞上男人的胸膛。
她平时是迟钝,但现在再懵就是蠢,当即左手抵上去要推开,还没等碰上,双手就被一起反剪到腰后。
两人隔着作训服,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斯微震惊之余仰起脸,满眼防备。
宋居安毫无愠色,甚至有些冷漠:“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以前你怎么看我,我都认,现在我可以坦白说,对你,我不能更不敢有其他想法。”
斯微已然放松了警惕,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依着本能听他继续讲下去。
“十年前当我主动靠近你的时候,就给了你俯视我的权利,今天起同样把选择权交给你,做朋友做路人都取决于你。”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腰上的禁锢消失,斯微愣怔在原地,一直到铁网外的人走远,她才隐约悟出点什么。
不过,怎么听来听去都像是她在随意给人下定义,还挺不知好歹?
天边闷雷作响,不一会儿就开始下雨,训练因此暂时取消。
大雨冲刷着玻璃,模糊了外界的一切。
斯微从窗外收回视线,抱着被子窝到床角,又把头埋在臂弯回忆今天的事。
曾经因某些事而产生的抵触情绪,在宋居安握着自己不松手的时候,就跟点燃的炸药包似的,“砰”就炸了。
到底还是生得太突然,包括那些话,她都没想过……
这么多年,她还没对谁说过那么重的话。
在这个问题上,斯微搞不清错在谁,先嘴炮的是他,但不就有句话叫先撩者贱?
即便宋居安不能用贱来形容,先撩总没错吧?
想到这,她若有所思的抬起头:
“那是撩吗?”
“天啊,我可算是回来了!”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就见许禾言在门口收雨伞,又抖掉衣服上的雨点子,关门进来。
斯微迅控制好面部表情:“雨这么大,你去哪了?”
许禾言笑眯眯地仰起脸,还对她眨了眨眼,对于其中深意,斯微意会不出来。
被子上又多出一瓶跌打损伤药,是许禾言放上来的,她还保持那神秘傻笑的样子,至少在斯微眼里就是这样,除此以外一句都不多说。
把药放回床头,斯微拉起被子整个人缩进去,继续分析那糟心事。
伟大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过,人生最终的价值在于觉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只在于生存。
现在她就是在一边思考,一边自我升华。
这场雨来得确实挺是时候的,断断续续持续一下午,结束时都到饭点了。
斯微两手掀开被子,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似乎弄明白了。
——
消防员们一个个吃饭都养成习惯,扫荡完就走,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去操场做饭后运动。
出了食堂,路过看到这一幕时,斯微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趁着没其他人在,许禾言挎住斯微的胳膊,神神秘秘:“微微,你和宋队长什么关系啊?”
斯微被问得一愣,“他是教官,我是新兵,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