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珏意味深长的眼神,从铃兰花又移到他脸上,“因为这盆花专程过来的吗?”
宁嘉青应声,一本正经地说:“毕竟是我姐喜欢的东西,要是死了她会不高兴的。”
事实上宁甯连闻珏都不在乎,更别说一盆她已经不记得的花。虽然理由牵强,但他总得找个理由。
听后,闻珏莞尔,也没多问,推着轮椅后退,“进来吧。”
闻珏去阳台拿了新的花盆和工具过来,戴上棉布手套轻轻将土挖开,露出花的根系,然后移栽到另一个花盆中,小心翼翼地压着土。
他低头时额前的发稍稍垂下来,几缕遮着浓密整齐的眉。眼尾自然形成的阴影像是用笔描过,衬得这双瑞凤眼似乎天生饱含笑意。
宁嘉青不自在地移开眼,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能活吗?”
“根还活着,六七成吧。”
弄好之后,眼看着闻珏要把这盆花放在身后那一堆之中,被宁嘉青伸手拦住了。
“我得带回去。”他视线轻飘飘地扫过一屋的绿植,“你的‘小家伙们’太多,这盆怕你照顾不周。”
“好。”闻珏尾音带着笑意,他转过身从橱柜里拿了两包营养液,又找了张泡沫纸裹起花,“三天以后再浇水,营养液每三次滴一滴就好。”
宁嘉青应着,瞥到左边窗台上的那盆垂着花苞的昙花。过去这么多天了,还是一点开花的迹象都没有。
闻珏裹好花后递给宁嘉青,“一会儿——”
他接过花,抢先一步回:“我还有事,不留下吃饭了。”
闻珏颔首,“那我就不留你了。”
宁嘉青也没犹豫,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起身,留下句“别送了”,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被关上的门,闻珏长叹一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
按照闻珏的嘱咐,宁嘉青每三天一浇水,每日只晒两个小时的太阳便移到阴凉处。
但萎蔫的花不见一点好转,幸存下来的几个花苞摇摇欲坠,看不出一点活着的迹象。
这天公司临时有事,宁嘉青回到别墅时已经晚上十一点钟。平时睡得较早的家政阿姨,这会正在庭院里晾香蕉干。
一个个小胖蕉被铁格网压得扁扁的,经过一星期的晾晒已经成了焦糖色,散逸出甜甜的气息。她过两天请假回乡下看看家人,给自己的孙子孙女做些小零食带回去。
见宁嘉青回来,问他要不要吃香蕉干,他摆摆手:“谢谢。”
知道他不爱吃甜,家政阿姨也没再推让,她突然想起什么,“今天我打扫卫生,看到你房间阳台上的花开了,跟灯笼似的还挺好看的……”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