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牢的尽头,是胡惟庸的牢房。
胡惟庸被砍了一只胳膊,再加上因为焦虑,不过一日,就老了十岁。
鬓边全白了。
“打开吧。”
听到声音,胡惟庸才缓缓的抬起头。
见是朱标,哼了一声,就看向别处了。
朱标轻轻笑了笑,边说边走进来:“看来,胡大人还是担心的。”
胡惟庸瞥了朱标一眼,不做声。
“既然担心,那先前为何还要放纵呢?”
“本是很好的开局,如今却成了这样,难道你当真就没有一点后悔?”
“现如今啊,不仅仅是你,你的家人,你的下属,你的远房亲戚,一个都跑不掉了。”
胡惟庸这才缓缓的睁开眼。
朱标温和的对他裂开一口白牙:“如何?觉得孤的话有问题?”
胡惟庸:“你何必多言?死就死了,难道我还能逆天改命不成?”
“哈哈!”朱标笑了,“确实,如今的你,不仅仅没有办法逆天改命,就连你的家人,你的九族要不要刨出来鞭尸,那都是孤一句话的事。”
胡惟庸再一次闭上眼。
朱标给了身后人一个眼色。
那人立刻拿着白绫走过来。
“孤知人命之事为天,只要你写悔过书,孤能保下你的亲戚。”
亲戚?
大可不必。
胡惟庸不言。
若是他的儿子能被保下,那这悔过书写了也就写了。
可保不下,那就没有写的必要。
朱标急了。
他想保下无关人等,可胡惟庸这等态度,怕是护不住啊。
“你死也就罢了,难道你想看到,因你一人而被屠戮满城吗?更何况,现在不仅仅是满城,是浙东,淮西等数个地方,数万人!”
胡惟庸抬头,冷冰冰的看着朱标:“那,又如何?”
“如蝼蚁一般的人,有甚活着的意义。”
“你……”朱标气结。
“来人啊,重打胡惟庸三十大板,再上火刑!”朱标拂袖,走了出去。
不多时,狱卒过来,按照朱标的要求,先打了胡惟庸三十大板,又丢去,在左右脸颊两边狠狠的烫了两个印记出来。
此刻的胡惟庸,毫无生机。
他看了眼朱标,神色几近平和。
果然,这有些人啊,就该好好的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