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的时长,甚至可能超不过半个小时。
一声令下,两个人已经进入了选角色的界面。
降临在战场上。
此时,全场哗然——
两个人选择的是一样的。
战斗的音乐奏响,全军出击的声音撕裂苍穹。手指变换之间,战场即是风起云涌,风云变幻。握着的塑料立方体的一个颤抖,就可以割裂敌人,让鲜血洒在战场之上。
前期补兵。
两个人擦肩而过,此时一个极其简单的操作,就有可能就此战死。
姜郗的心情,像是被一只巨人的手擒住,每一个转身和释放绚烂的技能,都令她提心吊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相似参与其中,每次技能擦到对方,心脏就猛烈地收缩,全场,安静得呼吸都嫌吵。
要赢。
要赢。
此时姜郗的心中,只有这样简单粗暴的话语。她直面自己的内心,她不敢在程宴面前去谈及输赢,可其实,她的内心无比渴望这场能赢。不仅代表着程宴的实力,更代表着整个□□的尊严。
键盘的一个特写。
双方的手指在键盘上翩跹,只能看清楚残影,这样的手速,姜郗就算是以前赶寒暑假作业都没有达到过。特别是程宴,他从未接受过职业的训练,却依旧可以看上去和i旗鼓相当,这……太令人意外。
当然姜郗只是外行人,而坐在她后面的成哥和老刘,这样的内行人,自然看得懂。
“程宴现在太稳了。”老刘沉吟,“他耗不过i。”
“他只能这样。”
“为什么?如果他不拼着命去打,他会输的。”
“他不可以。”
老刘不解地看向成哥。
“他不能那样。”成哥的手竟然颤抖了,“如果那样,他有可能再无法打直播。”
当年,那天下着瓢泼大雨,连红灯鲜艳的光都被水冲散,那天,一辆车因为在暴雨中行驶导致底盘进水出现故障,一头撞向了护栏,整个车都翻了。
那天,医院里,成哥看到了白色的纸上,黑色的铅字比任何时候都要残酷——右手粉碎性骨折。
暴雨,在那一天是最凄凉的。
“那……他还能打电竞吗?”
“……抱歉。”
“可他……可他……可这个孙子天生就是打电竞的啊!为什么!为什么!”成哥记得那天,他看到脸上血迹已经干成暗紫色的程宴,他坐在窗边,貌似在深夜里可以看见阳光。他看向成哥,十分钟,一句话没说。
谁知道,他经历着什么。
半晌。
他问得很轻。
“我是不是,死了。”
程宴没哭,成哥倒不争气地哭了。
你没死,接下来,你得痛苦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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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辗转几年,他竟然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站在了电竞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