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张了张嘴,喉咙却被什么东西给堵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太让她措手不及了!
当时辞职,退掉房子,收拾行李回了浦镇,甚至想了,以后都可能不会再回到h市,过完年后,可能会选择留在浦镇,亦或者带着而起去其他城市,总之,都设想过,两人以后都不会再见面……
可才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又这样膛膛相对?
她吸了吸气,选择低下头,想要越过他,不声不响的离开。
贺沉风既然来了,哪里由得她如此,有力的双腿一抬,不偏不倚的挡住了她的去路,反而逼着她靠近。
“你不是去纽约了吗?”他蓦地开口。
“……”澜溪皱眉,不解的看着他。
纽约?去什么纽约……
“抱歉,我还有事。”是要从此陌路的人,她不想再多纠缠,闷着头一句,便想要逃走。
胳膊被他捉住,强悍的固定在原地,已经沉静的心再次被激起了涟漪,像是在水底静静悠荡的鱼儿,被骤然降临的石子惊扰,水底沉渣泛起,搅混了原本的透明。
宽厚的掌心握着她的胳膊,温香暖玉,甚至能记得缠。绵时的触感。
贺沉风墨眸深深的看着她,想到这段时间的误以为,百般滋味,全部绕上了心头。
“不去纽约的话,为什么辞职!为什么退租!”
“为什么给君君办理退学手续!为什么换了手机号码!为什么让我找不到你!”
面对他毫无预兆的咄咄逼问,她有些惊惶,“贺沉风……”
他不说话,只是恨恨的瞪着她,像是几百年的仇人一样。
“你爸爸怎么样?”他终于开口,询问着。
“他……”闻言,澜溪睫毛颤动,哽咽起来。
好半响,才艰涩道,“胃癌、晚期。”
“医生说的吗?之前的肿瘤不是良性的吗。”闻言,贺沉风一愣,声音沉重。
“我也不知道,我爸一直比较能忍,以前感冒之类的,也都是到坚持不了了,才会吱个声,那天他回来后就忽然吐血了,等到抢救回来,又到了这边的医院,医生就说……就说发现有癌细胞扩散了……我也想问啊,之前不是手术了吗,良性的啊,很成功啊……”
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不能自抑,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她不想哭的,因为没有用,医生宣布结果时,就几乎给谢父判了死期,所以哭根本没用,而且,她也不想在贺沉风面前哭。
看着她满脸泪痕,贺沉风心痛如绞,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知道不应该,她却还是贪图了他的怀抱,那样暖,那样安定。
就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
“喂,你们可不可以让个地方?”后面等候半天排队取钱的人早就不耐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