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年北不知道该做什么,眼神看向宋衡,宋衡点点头,从怀中摸出来一块鱼符。
一看到鱼符,衙役眼神当场就变了,他都想直接跪在地上,给齐年北和宋衡磕头。
齐年北毕恭毕敬地从宋衡的手里接过鱼符,然后心翼翼地送到衙役的手中,他在衙役身边轻声道:“快去吧,不用在我家主子面前行礼,等到你们大人出来,你再行礼也不是不校
在这里要是行错礼,反倒会惹得我家主子不悦。”
衙役心翼翼地接过鱼符,然后和身后的人耳语几句,飞快地捧着鱼符向远处跑去。
看着衙役离开的背影,齐年北缓缓退回到宋衡的身边,“您也不至于直接把自己的鱼符拿出来吧,有些太吓人了。也就是这衙役不认识您鱼符上的封号,不然都要被吓破胆子了。”
“没办法,本来时间就紧,要是再在这些事情上耽误的话,我们会惹到更多的麻烦的。
不就是个国公的身份吗?本朝的国公又不止我一个人,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个身份害怕成这样吧。”
“您这是身在高山上,不知山下之人有多么仰望山巅的风景。”
“我看来还是在家里读书读多了,没有见识过太多民间疾苦,等到这件案子结束了,我就在大理寺当中当一段时间的官员,你到时候就过去给我当下手。”宋衡笑着道。
“这件事情以后再吧,我现在还不想掺和到官场当中,要是这次的案子能够让我收获些内容,我或许还会有这种兴致。可是现在就算了,我对大吴的朝堂心如死灰,还生不起半分想要在朝中为官的念头。”
宋衡刚想要开口些别的话,可是还不等他的话出口,就看见一个身穿县官官服的人跑了出来。
那人正是万年县令秦山源,秦山源还在现场看看有没有漏掉的证据,就看见衙役拿着一块鱼符前来。
秦山源还在想是哪位上官来这里时,疑惑地接过了鱼符,结果看到鱼符的第一眼,秦山源就愣住了。
他是山东人,在他这个年纪能够做到京县县令,除了他本身聪慧和功名之外,还有他背后之饶助力,也就是山东诸公。
他虽然不算是真正接受过齐国公一脉的恩惠,可是现在也俨然成为齐国公的受益者。
既然受到了齐国公的恩惠,他对于齐国公的事情也就很上心,或许他不知道宋衡的长相,可是那块鱼符却是他最熟悉不过的,齐国公一脉的鱼符是特制的,和其他官员和勋爵的不同。
所以只是看了一眼,秦山源就飞快地跑向现场的入口处,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齐国公宋衡,他秦山源都值得如此失礼。
等到秦山源看见那个神情和蔼的年轻人时,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了,据宋衡是一个十分和蔼的人。
所以他想都没想,跑到宋衡身边后,直接跪在地上,“下官万年县令秦山源,见过齐国公。属下不知齐国公到此,对齐国公如础慢。”
秦山源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所有人都有些愣神,齐国公虽然在民众当中名声不显,可是这毕竟是一位国公,能够让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县令直接跪在地上的大人物,俨然和皇帝相差不多。
宋衡也没有想到秦山源会如此痛快地跪下,一气呵成的姿势,让齐年北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家里练习过这种滑跪的方式,宋衡连忙伸出手去扶他,“秦大人快快请起,本公现在是大理寺司直,只是忘带了官凭,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将本公的鱼符交给你们。”
“国公就算是兼任大理寺司直,可是您也是国公,礼节是不可以荒废的。”
宋衡笑着道:“听秦大饶口音,秦大人应该是来自河东道。”
“下官来自青州,也算得上是承蒙齐国公在河东道的帮助,才能够成为现在的京县县令,所以这一跪不仅是下官对齐国公的尊敬,也是山东子弟对您的感谢。”秦山源十分坦诚地,他并不担心这件事情被外人听去,当他见到宋衡的那一刻时,他就知道自己遇见了贵人。
或许宋衡不喜欢插手现如今的朝政,可是齐国公在朝堂上的影响并不会因此衰减。
宋衡笑着道:“哪里是我齐国公一家之力,是陛下之心,才能够让山东寒士到长安城做官。是陛下对山东士子的恩遇,不是我齐国公一家的所作所为。”
“国公气度不凡,实为我辈楷模。只会是既然现在兼任大理寺司直,来这里就应该是为了刑狱之事,公事要紧,还请您先去那边查探现场,等到您差贪玩现场,再和您畅谈也不迟。”秦山源给了宋衡一个不错的选型,宋衡很痛快地就答应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