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除了必要的交涉,迪诺几乎失去了与外界接触的欲望,像台不停运转的机器。
如果不是家族成员的强颜欢笑,不是他们毫无保留的容忍与忠诚,迪诺或许会被那些黑暗所吞噬。
恨吗?
他恨。
可这股恨意无处可去,没有目标,他无法把恨意分给罗马里欧他们哪怕一点儿,只能空落落地游荡一圈,回来自己咽下。
彭格列的忠诚之剑,含着恨意与担忧在那片黑暗中守了整整九代。
迪诺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自己做不到那样,至少他无法看着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家族成员一个又一个离去。
春去秋来,仿佛只有他被丢在原地。
他一定会崩溃的。
“比尔……不,时淮渴求死亡,但也在拼尽全力地活着。”
向死而生的决意是那样耀眼,让人不自觉将视线凝聚在他身上。
沢田纲吉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时淮眉间燃烧的无色之炎。
少年狠厉地夺走不之客的性命,尘埃落定之时,离去的心也那般果决。
如果不是他以拼命挽留的姿态闯入时淮视线,时淮是否还会在割开喉咙的前一刻犹豫,然后接受他的火焰?
无色的火焰燃烧殆尽之后,真的还会留下灰烬吗?
沢田纲吉蹙着眉看向窗外,心情完全不像外面的天气那样明媚。
“八年前到底生了什么?”沢田纲吉收回视线,问得却不是迪诺,而是一旁沉默的里包恩。
他忽然迫切地想要知道时淮身为比尔泽布的过去。
里包恩用他那漆黑的双眼深深看了一眼沢田纲吉:“比尔泽布死了,死于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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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沢田纲吉有些讶异地瞪大双眼。
在迪诺的描述中,比尔泽布是忠诚而不死的古老存在,在此衬托下,里包恩所说的话变得滑稽而可笑。
里包恩没去管震惊的两人,继续说道:“八年前,xanx带领瓦利亚掀起一场叛乱,试图攻入彭格列总部消灭彭格列几代目,最终被九代平息。”
“传言,主导这场叛乱的xanx落败后,作为叛乱支持者的比尔泽布二次叛变,意图弑杀在场包括叛变党在内的所有人,九代目无奈只能将其当场击杀。”
沢田纲吉惊讶得说不出话,实在无法将这匪夷所思的传言与迪诺口中的比尔泽布,与现在的时淮联系起来。
“那现实是什么样的?”
迪诺率先回过神,盯着里包恩问道:“你也说了,那是传闻。”
“现实?”里包恩勾起一边嘴角,“现实就是比尔泽布死了,死于背叛。”
“怎么可能?时淮他……”
沢田纲吉直觉里包恩说得就是事实,但他却忍不住去反驳,却怎么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他的尸体被九代冰封在彭格列总部,不过既然xanx出现在这里,那尸体现在应该连渣都不剩了吧。”
里包恩坐在他的专属小沙上,端着一杯黑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骇人。
他玩味地看向沢田纲吉:“正好现在确认一下,他应该懒得编故事骗你。”
现在?
面对面坐着的师兄弟刚一愣神,就听房门被谁扣响。
门把手慢慢拧动,被他们讨论的当事人就那么活生生出现在面前。
“就像他说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