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瑞往边上挪了挪,又打开手上的文件夹,然后低着头说:
“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算是对你的回报。”
“我靠,你是觉得我有精神病,你别跟我在这开玩笑。”
“我不喜欢开玩笑,因为那很无聊。你的行为,或者说你的情绪变化很快,喜怒无常。”舒瑞侧过头对着我说道,脸上,仿佛冒着寒气。
舒瑞那张能让无数男人为之发狂的脸,此刻在我看来只是一面南极厚厚的冰墙,即便是暴晒在南方六七月份的阳光下,也很难将它完完全全融化。
但是她并没有说错,自从我在机场回来的路上,接到了那个电话开始,我的情绪正如她描述的那样,喜怒无常。
而她并不知道,我想也肯定没有兴趣知道其中的缘由,我完全没有必要和眼前这位冰美人辩驳,于是我只能把话题扯到她的身上,说道:
“我觉得你也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不会笑。”我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到我的行李边上。
“无聊。”舒瑞又低下头,看起了文件。
装好吉他,我便拖着我的行李箱离开。
我朝着海云之南走去,从江边广场到海云之南的,有一条近路,需要经过一条僻静的小道。
小道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路灯下我和我的行李箱的倒影,两侧的树叶在微风里沙沙作响,似乎在控诉着我的孤独……
一片落叶缓缓飘落,正好落在我的肩上,就像一个久违的老朋友,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想要安慰我,却欲言又止。
……
来到了海云之南,我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点了两份小吃,两瓶啤酒,然后浏览着周围的酒店信息。我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带着行李箱,准备去旅行吗?”
说话的是海云之南的老板,我至今不知道他的姓名。
“是啊,想出去走走,明天就走了。”我回答道。
老板坐了下来,然后示意服务员去拿啤酒,我只点了两瓶,服务员拿来的却是六瓶。
“人确实应该多出去走走,放慢节奏,在这么一座大城市待着,太累。”老板一边说着话,一边倒着啤酒,并递给了我。
“走一个。”
我和老板碰了下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来这里很多次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叫我阿南就可以了。”
“海云之南的南。”
老板点了点头,又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我察觉到他的深沉,我想他的心里,一定埋藏着一个刻骨铭心而又不愿提起的故事,而那个故事应该和一个女人有关。
我没有多问,拿起酒杯又跟老板碰了一下:“我叫陆晨。”
“想好要去哪里吗?”阿南问道。
“大理。”
“还回来吗?”
“我想不会回来了。”
“大理确实是个净化心灵的地方。祝你一路顺风,洗净铅华。”
说着我们又是一杯啤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