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生怕苏凝得罪了眼前的张大夫,只好替她赔礼道歉。
“张大夫,您大人有大量,别同她计较,我们实在是担心永生哥,万一他没了,只怕——”
然而,张广白却并没有因为苏凝的无礼而生气,反倒是对她有些另眼相看。
眼前的小娘子虽然有些冲动,但凭她冲到自己面前,将患者的病情及时告知自己,且还同其他的患者赔礼道歉,便足见她的果敢。
这样的女子着实不多,可惜了——张广白瞥了一眼苏凝的妇人头,心中无限惋惜。
被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打量,且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苏凝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为了陈永生,她还是没有撒手。
“小娘子,你放心,老夫断然不会草菅人命,名声这东西对老夫来说,怎么可能会比人命重要,你且先松开,让我替他看看伤势。”
“真的?”苏凝狐疑的看着他。
白术已然捣了草药过来,见苏凝居然敢质疑自家老爷,当下便将药杵重重的锤了两下,“你若是不信,带着他去别处看就是。”
“白术——”
白术将捣好的止血草药搁在了一旁。
苏凝看了一眼躺在木板上的陈永生,这才松开了张广白的胳膊,“大夫,您一定要治好他,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行。”
张广白松了松自己的老骨头,翻看了陈永生的双眸,见他两眼泛白,眼底却是血红一片,遂解开了绑在伤口处的布条。
入眼,触目惊心,只见那血布下赫然是两个血窟窿,且伤口表面过大,内里窄小,一看便是豺狼所致。
“你们放心,还有救,幸亏你及时绑住了他的脉络,否则的话他定然失血过多,不过,他能支撑到现在,可见毅力惊人。”
“大夫您赶紧救人吧!”苏凝催促着。
张广白吩咐自家药童去打了水,用湿帕子将陈永生手腕上的血渍擦拭干净,又将周围的血肉用镊子轻轻的夹走,取银针扎在伤口处,将其周围的淤血疏散,再用捣好的止血草药敷在伤口处。
“张大夫,这就好了吗?”苏凝有些不敢相信。
陈永生是被狼咬伤的,就这般简单的处理了,能行吗,他会不会得狂犬病。
“小娘子,你相公的伤是不是被狼给咬得?”张广白接过白术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想要确认。
苏凝立马点了点头,这才对张广白的医术有丁点的信服,“张大夫,他会不会得狂犬病?”
“狂犬病?那是什么病症,老夫从未听说过。”张广白对她说的病名感到好奇,忽的反应过来道,“你说的应该是瘪咬病吧!”
苏凝微微一愣,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惹得白术一脸的嫌弃,乡下人就是没见识,什么狂犬病?居然连瘪咬病都不知道。
“果真是,那他可有猎杀到那头狼?”
苏凝轻轻嗯了一声。
张广白捻着胡须:“如今他的伤虽然被我用草药止住了血,但是为了防止他得瘪咬病,最好能取了狼的脑髓,将它敷在伤口处,那狼在哪里,你们赶紧取了过来。”
闻言,苏凝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张广白说的瘪咬病应该就是“狂犬病”,但是她没想到古人治疗狂犬病的法子居然这般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