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不知道一转眼爷爷的脑子里就转了那么多的想法,只是闷闷地回到道:“对啊,她直接说‘忘了’。”这话刚说出来,楚天阔立马就后悔了,他警惕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又想嘲笑我?”楚长亭默了默,原来在楚天阔眼中,他的爷爷是一个随时都会嘲笑他的形象吗?这样好像也不错?楚长亭这样想着,脸上则是一本正经道:“怎么会,我可是你爷爷,亲的!怎么会嘲笑你呢。”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更别提楚天阔了。楚天阔没有接话,但是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没错!”楚长亭装作没看见,道:“我之前跟她提过你们小时候认识的事情,虽然沉沉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这么直接地戳你心窝才对。”楚天阔心头一动,他也觉得他的沉沉妹妹不像是这么会犀利的人,沉沉妹妹可爱又暖心,不可能对他这么残忍的!但是话确实是她说的,难道这么多年没见,沉沉妹妹已经变成一个冷酷又莫得感情的杀手了吗?楚天阔纠结了。楚长亭一看,和好有戏,忙道:“是不是你惹她不高兴了?”他是知道自己孙子什么德行的,完全就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崽,说不定什么时候惹到了沉沉而不自知。“怎么会!我对她可好……”话没说完,楚天阔自己心虚了。回头想想,自己确大概……好像……确实……惹到了沉沉——累得她扶着栏杆喘了好久的气来着。看楚天阔的表情,楚长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拍了拍沙发扶手,喊道:“那你还不快去道歉!难道要等着沉沉来找你吗?”楚天阔“哦”了一声,默默地站起身来往楼上走去。边走还边对爷爷说:“我才不是听你的话,是为了沉沉!”可以说是很要面子了。待离开爷爷的视线后,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步楼梯完全就是跨过去的。到了夏沉沉的房门口,楚天阔轻咳了一声,抬手敲了敲门,十分有礼貌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刚才三步并作两步走地跑上来的急切模样。“扣扣扣——”夏沉沉没有反应。楚天阔再敲,“扣扣扣——”还是没有动静。楚天阔难得的耐心即将告罄,“砰砰砰——”房间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安静极了。楚天阔耐心没有告罄,自己反而怂了怂,心想:“完了,难道沉沉生我气了?”他开口:“夏沉沉,开门!”有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来开门。他有点担心夏沉沉的状况了:难道刚才真的累到了?不会有哮喘病心脏病吧?楚天阔心里一耸,脑洞停不下来,。他定了定神,将手放在门把上,轻轻往下按了按,门没锁,楚天阔推开了房门。房间和他离开时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之前站在那里的夏沉沉,此刻已经躺在了床上。楚天阔的小心脏抖了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他冲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食指横在夏沉沉的鼻子前方,探她的鼻息。好在呼吸平稳,楚天阔松了口气,又将手背放到夏沉沉的额头上,试试温度。额头上的温度和他的体温差不多,没有发烧。楚天阔吊在喉咙口的小心脏终于回到了胸口。极度紧张过后突然放松,让楚天阔的精神有些虚脱,他的手背还放在夏沉沉的额头上,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动。静静地听着夏沉沉舒缓的呼吸声,楚天阔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楚天阔突然想到:“夏沉沉该不会是睡着了吧?”这样想着,他也不能肯定,最后还是冷着脸走出房门,来到楼梯口,控制着声音道:“老头子,你来看看,沉沉是不是睡着了。”楚长亭疑惑地上楼,看过夏沉沉的情况之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确实是睡着了。”看着脸色明显不佳的楚天阔,楚长亭补充了句:“她这些天太累了,忙着在病房陪床,忙着葬礼的事情,身体疲惫不说,心里肯定更累,你也别生她的气。”“嗯。”楚天阔板着脸不冷不热地应了。然后继续板着脸:“让她好好休息吧,我先回房了。”说罢也不管楚长亭是什么反应,径自出了门。回到了自己房间的楚天阔摩挲着手腕上的那两弯月牙,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觉得心心念念着夏沉沉,还有为夏沉沉担惊受怕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大傻x。结果人家根本就不记得他,还睡得香甜极了,根本就没把他这号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