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头羊,能有这样的游泳技术确实不容易。
游泳比赛中,粟羊羊没有参加,全程当观众看着泳池中的运动员们各显神通。
她的目光更多停留在喜羊羊身上,对方姿势潇洒优美,潜入水里便仿佛化作一尾鱼,要不然也不会得了游泳比赛的亚军。
她就不行了,遇到河,别说游泳了,她第一反应只会是先看看水深多少,自己掉下去会不会淹死。
粟羊羊也不想这样,但她曾有过差点淹死的经历,活下来后也就开始怕水了。
青青草原唯有青青河一条深河横向贯穿,河里的鱼尖牙利嘴,粟羊羊不会闲的没事去跳河。
而草原上的其他小河流,最深的也直到膝盖,要不是羊运会的游泳比赛,她都忘记自己没点亮游泳这项技能了。
看向正在被族长戴上银牌的喜羊羊,粟羊羊悠悠叹了口气,还有什么事是喜羊羊不会的吗?
这么想可能会有点夸张,喜羊羊好似只是兴趣多些,学得快些而已。但当这八个字变成现实,落到行动上时,我们才明白这想法一点也不夸张。
喜羊羊就像是一个无限宝藏,每次打开都会收获惊喜。
粟羊羊不免欣喜,钦慕,惊叹,亦有得意失落,思绪心情纷繁复杂。
欣喜惊叹他的才能与强大,钦慕他的聪明与帅气,得意自己能成为他的朋友被他独特对待,失落自己作为他的朋友但好像太过普通配不上他。
这就算是粟羊羊在钻牛角了,喜羊羊确实是他们这代最出彩的小辈,但粟羊羊自身也并不差,只是从小到大的环境让她忽略了自身的优点。
尤其喜羊羊在身边,粟羊羊以他为榜样,她在变得更加优秀。
她对喜羊羊的感情不似普通朋友,粟羊羊以前就意识到了,所以把它归位好朋友的范畴。
在她的羊生里,喜羊羊的存在很特殊,粟羊羊用心中所认为的最亲密的关系给其定位。
她没有爸爸妈妈的记忆,从小长到现在有两位长辈,也就是慢羊羊和山羊村长。
她还在山羊村的时候,生活中遇到大事或是过节时,山羊村长会到她家看她,而平日里的交际几乎没有。
小时候,山羊大叔照顾她,她心中自是感激,甚至心生孺慕之情。
没有父母在身旁,粟羊羊又生性敏感,她从周围的环境中学到自己应该要报答山羊大叔。
所以她开始学做糖果,去山羊大叔家学着帮着做卫生以及其他力所能及之事,她能想到的都愿意去做。
那一段时间粟羊羊过的挺快乐的。
可惜,她在自己家和山羊大叔家往来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快乐了多少日子,粟羊羊也不记得了,只记得结束的那一天,她捧着新学会的糖果去山羊大叔家,她敲门进去,气还没喘匀,脸上的笑绽到一半,便先听到这么一句话:“你以后不用过来了。”
其实现在想来,山羊村长这句话没有恶意,对方的笑和声音都还是一样和善,可他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呢?大概是身为山羊村村长的考量。
不管对方是什么原因,现在的粟羊羊都可以理解,因为她现在没有很多期待,也能理智思考,而就算不能理解,面上也会做出让对方不为难的表现。
粟羊羊一直都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因为当时没有问,后来她学会了将期待放到自己身上,那原因是什么还重要吗?
当然,粟羊羊现在回想过去,才看出来她后来不问也不排除胆怯的原因,她怕答案是她不愿接受的,怕答案会扰乱她竭力维持的平静的生活。
“吧嗒”,“嘀嗒”,有什么掉到地上了。
透过模糊的视线,粟羊羊看到是糖衣脏了的糖果,那是她开始学做糖以来的第一个完成品,除此外还有被浸湿了的地面。
“好,好的。”她慌乱哽咽道,转身便跑了,她要回家去。
“诶,粟羊羊……”山羊村长叫她。
她没有听到,脑袋里一片空白,尽是惶恐不安的情绪。
直到回到家里,粟羊羊跳上床,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就这样一会儿后,粟羊羊断线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运转起来。
她想,山羊大叔为什么要说那话呀?她这些日子以为的报答是不是打扰麻烦到大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