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震动停止,石水凤双手撑起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去寻找萧暮云。
这时,萧暮云已经在会场舞台的一处断裂处找到了正陷入昏迷的张县令。
石水凤忙走过去,“萧大哥!你没事吧?”
萧暮云摇了摇头,一掌拍在困住张县令的木板上,那木板的裂缝扩散开来,发出干脆的“咔咔”声响,张县令的身体晃动了两下,歪着滑落下去。
萧暮云忙伸手进去拉,石水凤也赶忙上前帮忙。
两人刚把张县令拉上来,张挺、王坚等人已经赶到。“张县令在这里!你们快点把他送回衙门,让唐仵作马上给诊治一番。”
张县令着实伤得不轻,他本是文官,体格又瘦削,刚被那爆炸的冲击力直接震飞,随后又被甩脱落地,砸落在这舞台处。可想而知,张县令的伤有多重。
而且,还不确定,那颗“蛋”里的可怕物质究竟有没有可能通过迸溅起来的水柱对张县令造成未知的伤害。
此时,张县令就平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到。他全身湿透,头发凌乱,额头上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血污粘结在一处,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萧暮云看着曾经如此熟悉的刚毅的面庞,如今被伤到如此地步,心里的懊悔又在折磨着自己。
是他没保护好张大人!
是他动作太慢!
是他没及时察觉情况的变化!
萧暮云紧蹙的眉头,捏紧了拳头,双眼。石水凤看出他情绪不对,轻声安慰道:“萧大哥,别担心,唐仵作医术高超,有他在,张大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时,张挺等人也找了过来。张挺、王坚等人一见张县令受伤如此重,个个脸上显出悲戚之色。尤其是张挺一嗓子嚎啕出来,整个人都扑在了张大人身上。
“张大人!呜呜!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呜呜~我的张大人~呜呜~”
被萧暮云一把扯起来,“起来!张挺!大人已然受了重伤,你这近两百斤的重量不得把他给压碎了!”
张挺“哦”一声,埋头抹着眼泪,噘嘴嘴唇子,委屈巴巴地说:“头儿!你说这老天爷也真是不长眼,连咱们大人这样为国为民的清官,它也不知道保护一下,就眼睁睁看着他被那玩意给崩飞了!呜呜!大人,我的大人!你可要挺住啊!”
萧暮云正色:“张挺,别胡说八道!咱们张大人是为了江城百姓,那个东西爆炸之时恐怕会释放出有毒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听那暗探的意思,似乎是可能通过空气传播到很远。不然他也不会说要整座江城的百姓都给他陪葬。”
王坚思索道:“那如今,那些东西都在湖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就不会往外散发有毒的东西。”
张挺急了:“哎!先别管那个了!老张我先把咱们大人背回去治伤再说!”说着,他就伸手要把张大人捞起来背上。
石水凤连忙阻拦:“哎呀!张大哥不可!张大人可禁不起你这样折腾,最好找个板车垫上厚厚的被子,把他推回衙门才好。”
张挺不解:“哎呀,我说,妹子,你糊涂了吧!这人命关天,还回什么衙门啊!直接送去医馆,让郎中给治伤才是要紧。”
石水凤摇头:“张大哥,你不知,唐仵作的医术整个江城都找不到第二个,咱们何必舍近求远呢?”
萧暮云道:“张挺,你们几个先把大人送回衙门,让唐仵作过去看看。”
张挺听得似懂非懂,先是摇头,又是点头。听见萧暮云也如此说,遂听话地点头。
萧暮云刚要叫人去找个管事的,看看有没有板车借用。
恰好一管事走过来,石水凤忙把这边的情况与他说了。
那管事道:“咱们这茶院有运货的板车,被子当然更不缺,小的立刻把车推过来!”
那管事刚要过去,又被萧暮云叫住:“还请这位管事,叫人将那边的人造湖以栅栏围住,湖面也要以多层不透气的防水布封严实,此会场以后也不许闲杂人等进入,特别是那人造湖里的水,不可让任何触碰!”
管事重重点头,“小的明白。但是,萧捕头,那人造湖本就是死水,并不与外界相通。原是为了那个放生鱼群的仪式,当时我们主事风二娘想到那个放生鲤鱼的主意,谁也没想到今天居然闹出来这么大的篓子!我们主事的连命都搭进去了!哎!”
听这管事所言,在场众人虽与风二娘不够熟稔,可刚刚都被风二娘的气魄和胆识震惊和佩服。
风二娘配得上“奇女子”的称号。
不一会儿,那管事果然带着几个人推着一板车走过来。板车上也按照石水凤的要求,铺了好几层棉褥。
萧暮云与张挺等人,小心翼翼地将张大人抬到板车上,那管事倒是个细心的将一条薄毯盖在张县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