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扶着电视柜,依次把脚上的两只丝袜子脱了下来,和以往一样揣进肖尧的衣兜:“你先洗澡,我和璐颖到华莲市去一趟。”
“都这么晚了,还去市干嘛?”肖尧不解。
“笨小孩,”沈婕说:“女孩子在外面过夜,都是要换衣服的,我俩都没带换的衣服,外衣不换,内衣总归要换的咯——这不,只好现买。”
“用水洗一洗,打点肥皂搓一搓,挂起来不就好了。”肖尧不以为然道——真矫情!
“那晚上呢,裸睡啊?”沈婕点了他一下:“跟你说今天可有颖颖保护我,你可别想什么歪主意。”
说的好像没有郁璐颖的时候我怎么着你了一样。肖尧心里吐槽着,嘴上说:“不是有浴巾——算了。”
以自己现在和沈婕的关系,沈婕裹条浴巾似乎倒也没那么离谱,可是郁璐颖……
“好了好了,你俩去吧,我洗,我洗。”在沈婕火以前,肖尧赶紧说道。
二人说话间,郁璐颖走进房间,坐在床沿上,再次精致地脱下了冰丝短袜,叠好,整整齐齐地放进——
“哎?我鞋呢?”郁璐颖四下张望。
沈婕一扭脸看向肖尧,脸上仿佛写着“从实招来,留你全尸”。
“鞋,你俩的鞋我都收门口了。”肖尧一脸无辜地指了指门口的鞋架。
“用得着你献殷勤吗?”沈婕抬手就是一拳,郁璐颖在她的身后咧了一下嘴,幸好没出声音。
沈婕和郁璐颖手牵着手离开以后,房间里终于再次陷入安静。
肖尧走进卫生间,反锁好门,放下抽水马桶的垫子,褪下裤子,坐在上面。
……差点压不住,洒在外面。
实际上,已经洒出来一点了。
我这是怎么了?
我说兄弟,今天东奔西走累了一天了,你咋精神还这么好?
肖尧觉得身上很热——卫生间的冷气不太好吗?也不至于吧。
今天喝了啤酒,那种路边摊尿啤有这么大劲吗?菜有腰子,可也没吃几口啊……想起来了,郁璐颖不喝酒,腰子是她吃了不少,靠!点这玩意真是迷了心了。
肖尧结束了马桶上的事,烦躁地站起身来,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拿墙上的抽纸擦着屁股。
情况,有点不妙。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自从一个多月以前得知自己和郁璐颖共生以来,他一直咬着牙吃斋念佛,想象出来的木鱼敲破了好几个。
但是积蓄的山洪无法归向大海,亦不会原地消失,只会在暗潮涌动中积蓄力量,等待着冲垮大坝,决堤而出的那一天。
再点菜就要西芹百合干煸豆角凉拌西蓝花蒜末茼蒿加一个菠菜汤。
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也给你闷熄火了。
要不,我也学着念念那什么,玫瑰经?
肖尧把自己的衣服剥光,站在莲蓬头下,把开关调到冷水,两手扶住墙,任由水流从头冲到脚,希望能带走自己身上的燥热。但效果不好,也就没洗头,又重新穿好衣服,走出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正对着鞋架,一出门就能看到郁璐颖的那双白球鞋,里面塞着两只玻璃丝短袜,好像潘多拉的魔盒,又好像伊甸园里的分辨善恶树。
肖尧把手揣进衣兜,以免自己的手伸出去——结果他又碰到了沈婕的袜子。
你这娘们是不是有病啊——肖尧捏着鼻子把那双袜子拿出来,随手扔进了卫生间里的洗脸池。
然后洗了洗手。
贫僧是出家人,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阿弥陀佛,阿肋路亚,咚咚咚咚。
肖尧努力回忆着上学期在生理卫生普及课上听到的知识。